而你们不来的话,我为免相思之苦,恐怕就得把面容画上。你们说,放到演乐胡同的百媚阁里,能卖多少银子?想必你们没听说过百媚阁,就是京都最知名的青楼之一,每天去饮酒作乐的人不计其数。” 楚曈姐妹俩抱在一起,只能默默地流泪。 “好了,洗把脸回去吧,你们姐妹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再多费口舌。”太子又递给她们一张纸,便是那个酿桃花酒的方子,“听说府上六姑娘也是个可人儿,你们姐妹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有机会带她来玩玩。” 听太子提到楚晴,楚曈立刻反应过来,美丽的杏仁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泪中带着火,分外地惊心动魄。 都是那个贱~人,都是楚晴惹出来的祸。 本来应该是楚晴被人玩弄,被人侮辱,她们姐妹是替她受过。 也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躲过这一劫,不行,凭什么她就那么好运。 无论如何,这个仇一定要报,一定要让她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楚晴自然不知道楚曈姐妹已把她恨到了骨头里,她刚睡了会儿晌觉才起来,正对着靶镜整理妆发。 梳洗好了,便跟楚晚一道到厅堂吃晚饭。 身子寺庙,自然吃的是全素斋,青菜鲜嫩可口倒也罢了,那些素鸡、素鹅不但模样跟真鸡真鹅一般无二,连味道以及嚼在口中的触感也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文氏想必因为楚暖的亲事已定,精神极好,不停地给老夫人夹菜,还给楚晴夹了两筷子素鸡,“多吃点儿,正长身体的时候。” 楚晴受宠若惊,眯了眼睛道谢。 楚曈紧紧地盯着她,眼里的仇恨毫无遮掩,若是视线能杀人,恐怕楚晴早就死上十回八回了。 吃罢饭,楚晚不满地嘀咕,“看看吧,这就叫得了便宜卖乖,不赶紧把方子交出来不说,倒把你恨上了。” 楚晴无谓地说:“我就知道要不出来,也没抱这个希望。” 因天色已黑,又是在寺庙,两人便没出门,只在院子里转圈消食,隐约中就感觉,从西厢房传来的视线始终盯在她们身上。 楚晴暗暗觉得发瘆,嘱咐问秋与冬欢几句,早早就歇下了。 一夜好睡,清晨在喜鹊的宛转鸣叫声醒来,楚晴伸个懒腰,推开窗子,但觉天分外蓝草格外绿,就连空气也清甜了许多。 上午老夫人带着阖家老小一道听了佛经,吃过晌饭,趁着老夫人歇晌的时候,楚晴与楚晚带了丫鬟到山间漫步。 冬欢是个手巧的,见路旁柳枝细嫩,遂折了些,三下两下编成一只花篮,鹦哥见了喜欢得很,跑去采了几枝桃花和迎春插在四周,别有野趣。 楚晴觉得新奇,也折了一大把柳条跟着冬欢学,她也是个用心的,试过几次就上手了,不但学会了编花篮,还会编笸箩、篓子,个个只手掌大,没什么用处,就图个好玩。 楚晚不感兴趣,看了两眼道:“与其编这么多没用的,倒是给我编个大点儿的篓子,我摘些桃花瓣,夜里沐浴时候放进去。” 楚晴还不能驾驭大物件,便让冬欢编,自个儿仍是乐此不疲地编那些小玩意儿。 正编得入神,忽听有个怯怯弱弱的声音道:“姐姐,能给我一个吗?” 楚晴抬眸一看,面前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长得很秀气,肤色很白,被阳光照着像纸般透明,唇色也是淡淡的,不见一丝血色,看着是气血不足的样子,唯独薄薄的单眼皮下一双眼眸水汪汪的,像是蕴着块黑曜石。 “好啊,你喜欢哪一个,随便挑。”楚晴爽快地回答。 “谢谢姐姐,”女孩眸光骤然亮起来,视线在花篮与笸箩间逡巡,很难抉择的样子。 楚晴笑道:“你要喜欢就都拿走吧。” 女孩高兴地一手一只拿起来,“这个放在爹爹书房里插花,这个给娘放针线,我也会绣帕子,等回了京都,我给姐姐绣条帕子吧?” “你已经开始学女红了?”楚晴问道,“你几岁了?” “八岁,娘亲说这个年纪学已经是晚的了。” 楚晴有些讶异,从身量上看,她完全不像个八岁孩子,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尤其一双小手。按理说,小孩子的手都是白白胖胖,指根处都有圆圆的小肉窝,而她的手几乎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