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住个三五日再说,这会已是晌午了,想必柳娘子跟韩姑娘一路劳顿都饿了,倒不如先换换衣裳,用过饭再做打算。” 柳娘子连忙摆手,“还不饿,不着急用饭,倒是应该先拜见国公爷跟老夫人才是。” 楚晴笑道:“父亲两年未曾归家,祖父跟祖母想必也有许多话要问,而且必然要留饭,不见得能有心思见柳娘子,不如等祖母他们叙完话再说。”说罢指了两个看着还算稳重的丫鬟道,“你们先在这边伺候着。” 桂嬷嬷也道:“经着点儿心,别怠慢了客人。” 两个丫鬟一个叫黄桃一个叫青杏,忙不迭地答应了。 文老夫人并没留楚澍用饭,其实她是打算留的,但国公爷一脚将楚澍踹了出去。 楚溥见父亲正在气头上,不好硬劝,便对楚澍道:“四弟一路风尘,回去先洗洗,等晚上好好给四弟接风。” 楚澍在宁安院跪了许久着实有些疲倦,便没推辞,给两老再磕了个头便回到四房院。 热水跟换洗衣裳都准备好了,杏娘还记着楚澍的习惯,没有进去伺候,只隔着屏风时不时地问上一句,“四爷,还要不要水?” 楚澍有阵子没洗得这么舒服彻底了,一洗便洗了小半个时辰,出来后就觉得有些饿。 楚晴已换下本来穿的玫瑰紫妆花褙子,改穿了件天水碧的小袄,正安安静静地在厅堂里等着。饶是先前已见到过楚澍,可再看到沐浴之后的他,仍是有几分愕然。 最普通不过的鸦青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却多了股儒雅温文的气质,半干的墨发披散在脑后,几多不羁几多清傲。 楚晴起身行礼,笑着问道:“厨房里已备了饭,现在就摆上来?” “好,”楚澍浅浅一笑,明眸似潭俊雅若仙。明怀远比他出尘,可他另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风韵。 问秋与六月一道提了食盒来。 菜有八道,都是楚晴自杏娘口中打听出来,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碟子也是现从库房里找出来的,清一色的甜白瓷。 牙白色的釉面上三两枝墨色竹叶,清雅素淡,配上精致的菜肴,看了便让人心喜。 趁着摆饭的空当,楚澍笑着问道:“你该是十岁了吧?” “五月初九就满十一了,”楚晴低声回答,心里极是无语,明知道自己十岁,即便不买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回来,至少也别带只拨浪鼓。 “十一岁也是大姑娘了,阿娇今年十二,她是二月十七的生日,比你大两岁,”楚澍随口应着,忽而问道:“柳娘子与阿娇安置到哪里了?可用过饭没有?” 楚晴道:“大伯母叫人把闻风轩收拾出来了,”回头吩咐问秋,“去瞧瞧柳娘子跟韩姑娘可用过饭?” 问秋应声去了,不多时气喘吁吁地回来,笑道:“回四爷、六姑娘,柳娘子母女已经吃过饭,想必路上累了,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楚澍颇有些意外,“她们没说拜见国公爷与老夫人?” 楚晴却一点都不意外,任是谁从湘西风尘仆仆地赶了几十天路,现下惬意地泡过澡,舒服地用过饭,能不犯困? 再者闻风轩点着炭盆,烧得暖暖和和的,又熏了香,不睡觉才奇怪? 楚晴并不说破,只道:“祖母习惯歇晌觉,即便柳娘子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 “那不一样,”楚澍只说了半句,便闭口不言,伸筷子夹了两口菜吃。 楚晴恍然想起一件事来,笑着道:“刚才让人烫了酒,父亲要不要喝一盅解解乏?” 楚澍是名士,闲来就喜欢小酌几杯,现在眼前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佳肴更是要配美酒,便道:“好。” 楚晴让问秋拿了酒壶过来,亲自给楚澍斟满一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浅浅地啜了口,品了品滋味,又长饮一大口,点头称赞,“轻而不浮,香浓不腻,好酒!” 楚晴起身帮他续满,及至他酒足饭饱在东次间歇下,才稍稍松口气,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问秋瞧在眼里,低声道:“倚水阁也备了饭,姑娘回去用点吧,待会让半夏过来盯着,等四爷一醒就知会姑娘。” 楚晴默默地点了点头。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