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筋骨都长成了,学也没用。”楚晟没什么兴趣,“我还是专心把书读好,至少考个举人出来就能像三叔那样外放做官了。” “做个七品小官有什么好?”周成瑾甚是不屑,可想到楚晟的处境,转而又道,“读书也得有个好体魄,像你这样的会试三场要考九天,估计走着进去被抬着出来。再者,每天练上半个时辰不妨碍你用功。” 楚晟想一想,应了,“在哪里学?你府上肯定不行,我每天要去书院……” “不用担心那个,都交给我安排,保证耽搁不了你上学。”周成瑾拍一下楚晟肩头,“你不是到汲古阁取书,不去了?” 楚晟狐疑地看他一眼,“别打我五妹妹的主意,你们府上太复杂,她不适合。而且……”周成瑾的名声实在太差了。 楚晟知道每隔三五天周成瑾必要到百媚阁去一趟,那里进了新人,排了新曲子或者哪个姑娘换了妆粉,哪个姑娘脸上多了抓痕,他再没有不知道的。 两人虽然交好,但楚晟坚决地认为周成瑾绝对配不上楚晴。 而楚晴也完全没有搭理周成瑾的意思,除去他素来名声不好以及上次在四海酒楼幸灾乐祸外,那天在大长公主住处,周成瑾躲在内室偷窥女眷的事情也让楚晴不齿。 堂堂一个大男人竟做出那种下作的事情来,想想楚晴就觉得恶心到令人发指。 这两天她被徐嬷嬷督促着真的开始看起史书来,却没有卫国公提到的《前朝大事别录》,而是看了《战国志》。 书中提到孙膑与庞涓,庞涓自私自利嫉妒心强自当被人唾骂,可孙膑空有聪明才智竟然看不出庞涓的阴谋诡计,也枉称智者。倘若早点辨清身边人加以提防,就不必遭受膑刑之苦,更能拜相为将,亲自率军将所学应用于战场上,岂不更好? 楚晴读一会儿感叹一会儿又思索一会儿,自觉颇有收获。 转眼就是日暮,期间徐嬷嬷央求周伯上来看过一次,见楚晴正读得入神便未打扰。 三人回到倚水阁,问秋笑着迎上来,“下午二姑娘让喜鹊来送了一匣子点心搁在东次间炕桌上,刚才翡翠也来过,说铺子已经收拾好了,掌柜跟白案也寻了妥当人,盛珣问姑娘何时有空见见。” 自打楚晚病愈,已打发人来送了三次东西,两次是点心,一次是熏了梅花香的纸笺,可见了面仍旧是爱答不理的。 徐嬷嬷觉得好笑,告诉楚晴,“二姑娘这是傲娇呢,得给她架个梯子才能下来。” 楚晴寻思会儿,将先前从文氏那里要回来的梅瓶包好,让问秋送过去了。楚晚倒也有意思,回了一匹上好的明霞缎。 楚晴心里明白,这是楚晚变相地跟自个道歉呢,至此两人之前的过节基本算是一笔勾销了。 至于铺子那边,楚晴上次出门着实受了惊吓,心里留了阴影,可又不能不去,便央了明氏与自己一道。 明氏只以为她是初次见掌柜怕露怯,正好这两天把楚昊的屋子也收拾好了,便笑道:“我陪你去可以,但怎么谈是你的事儿,我是不过问的。” 楚晴连声答应。 盛珣还是有些本事的,这阵子已完全把铺子按照楚晴吩咐的样子布置好了。正进门右侧呈丁字形摆着两个架子,架子上一格格放着竹编的篮子。篮子底下衬了细绵纸,上面也是竹编的盖子。这样点心既透气又不致于落了灰。另外每只竹篮前面还摆着木托盘,留待以后放样品,一只成品,另一只则切成小块供人品尝。 右侧则摆了六张四仙桌,桌椅都是松木的,刷了清漆。松木不贵重,但显得干净,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松香。路过的行人累了或者下雨天下雪天可以略作歇息,并且有淡茶提供。 四仙桌后头隔着两扇松木屏风,另外摆了两张桌子,却是为女客单设的。 明氏见了连声夸好,“生意人虽重利,但也必须讲情讲义,你这样为行人考虑,行人坐得久了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就买几只点心尝尝,没准儿就成了主顾。” 楚晴含笑应“是”。 店面后头则是厨房,厨房旁边另隔出一个小空间来,里面放了张简单的木床,木床上架了隔板,可以放几只箱笼。 楚晴陪着明氏里里外外看过铺子,盛珣带了人进来。 掌柜姓朱,单字一个“信”字,约莫四十五六岁,国字脸,宽下巴,长得一副忠厚相。白案叫杨树,差不多二十七八岁,是京都本地人,家离得不远,只隔了两条街。 这边杨树自去厨房显示手艺,那边楚晴问起朱信对于店铺的经营有什么好点子。 朱信不紧不慢地说:“我以前在粮米店当掌柜,铺子能红火能长久地开下去,不外乎两点,一是货好,二是人勤快。货好指的是,新米就是新米,里面半粒陈米都不能掺和,同样粳米里面绝对也不兑江米,江南的米也不能说成辽东的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