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有得是机会掰扯。 因此文老夫人跟郑氏脸色均算好看,言笑晏晏地再聊几句,郑氏告辞,老夫人客气地让贾嬷嬷将人送了出去。 楚晴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人惦记上了。 她正坐在马车里唧唧喳喳地跟明氏说起楚晓,“……以前只知道大姐姐重颜面,却不晓得会看重到这般地步。为了在宁安院多待会儿,竟然不惜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她一吆喝肚子疼,把翡翠跟珍珠两人吓得脸儿都白了,好一通忙活,又是端茶倒水,又要请太医,大姐姐死命拦着不让,后来二太太去把她们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后来翡翠姐姐才反应过来,恨得牙痒痒。” 明氏眸中含笑,温和地注视着楚晴红润生动的脸庞,“大姑娘一向会算计,却不把人心当回事儿。奴才虽然卑贱,可也是人,她这样能折腾一回两回,要再有第三回估计就没人当真了。经管铺子跟管家也是一样,既要敢放权给掌柜,又得有能力制约他,要做到恩威并施松弛适度……这次翡翠的事儿你就做得极好,她所求不过是弟弟能有出息,不必一辈子待在门房,对文氏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她始终不松口。” “盛珣的事情能成还得多谢伯娘跟明表哥,”楚晴诚心诚意地道谢,“只是明表哥把身契给了我,他手头上不就缺了人?” “哪里就缺得了人使唤?”明氏笑,“京都有宅子有铺子,需要用人的时候找个伙计就行。怀远本不想在府里住,可老夫人盛情相邀,我也不放心他独自住,留在府里跟景哥儿和晟哥儿也能探讨下文章。” 楚晴笑道:“这样最好,我怕表哥手头不方便又不好意思开口提。” “明远才不是这种吃闷亏的人,他性情像我大哥,最是无利不起早的。”明氏笑容里满满的全是自豪,“我大哥有两儿两女,一早就决定让老大怀中承继祖业,怀远虽精明可生下来就顺山顺水没遇到半点坎坷,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大哥想让他以后外放做个小官吏磨磨性子。” 楚晴想起明怀远一袭白衣谪仙般清雅高贵的样子,忽而一笑,“真想看看表哥因为农夫丢了一只鸡少了一头牛而升堂断案的情形。” 明氏稍愣,笑意渐浓,抬手点下楚晴的脸颊,“你这个促狭鬼。” 说话间,马车到了东街,缓缓停在上次来的那间银楼门前。 楚晴低头打量下自己的衣衫,抻了抻并没有皱褶的裙角,戴好帷帽扶着问秋的手下了马车。 掌柜记性很好,还认得楚晴,笑呵呵地拱手作揖,“见过东家,见过五姑娘。”亲自将两人引到楼上。 楚晴掏出那只有蚊子的琥珀问道:“能镶成簪子吗?” 掌柜打量几眼,“能,姑娘想镶什么簪?金簪、玉簪还是……” “依我看,用紫竹最好。”清越动人的声音自花梨木博古架隔开的隔间传出,只见隔间身形晃动,身着白衣的明怀远阔步走出,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眸中光芒闪动,像凝聚着漫天的星子。 “虫珀本是生灵所化,用金玉之物不免流于世俗,最相配莫过于木石,五妹妹若信得过,不如由我来镶这支簪?”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那双眸子温润又安静,美好得几乎让人错不开眼。 楚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气息,张口说出,“表哥生得真好看。”话一出口,已意识到不妥,蓦地涨红了脸。 明怀远挑起双眉,笑容清浅高雅,“别人也曾这么说。” 呵,原来不止一人有这种的想法。 楚晴松口气,掌心紧紧地握住琥珀,“听说来年开春表哥要下场,科举重要,不好耽搁表哥用功。” 明氏笑道:“读书也需一张一弛,倒不好一味用功,有时候稍作松散,读书效果更好。” 言外之意竟是希望明怀远亲手来镶簪。 明怀远温润地笑笑,“姑母言之有理。”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楚晴便张开手心,将琥珀递到明怀远面前,“有劳表哥了。” 她的手白皙柔滑,手指葱管般细长。 明怀远扫一眼,指尖小心地掂起琥珀,“三日便可镶好,届时由姑母转交给表妹吧。” 楚晴笑着道了声好。 明氏与掌柜尚有事要谈,楚晴不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