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随口问道:“什么人打架,堵了路就没人管?” “是和静大长公主府的大爷跟沐恩伯府的世子爷,听说是因为千娇阁一个唱曲儿的伶人起了纷争,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倒是都在,夹在中间磕头作揖,可那两位主子都是通天的人物,谁理他们?” 在百姓面前,五城兵马司跟顺天府的衙役个个人五人六颐指气使的,可遇到权贵,还不照样求爷爷告奶奶的装孙子? 徐嬷嬷对那帮人都没什么好印象,纯粹是狗咬狗一嘴毛。 梳完头,春喜过来伺候楚晴换衣,刚脱下褙子,突然惊叫起来,“玉佩呢?姑娘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原本楚晴裙边系了只羊脂玉的玉佩用来压步,可现在络子仍在,玉佩却不见了。 楚晴也吃了一惊,视线触及络子平整的断头,忽然想起适才擦着裙角掠过的黑影。会不会就是那个空当,有人用刀割断络子取走了玉佩? 可当时不过一息,怎可能有人动作那般利落?况且这络子是用了好几股线打成的,里面还掺杂着金线。 再者,玉佩虽然品相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算不上绝佳,雕工也寻常,最普通不过的竹报平安。 要搁到首饰铺里,最多就值五六十两银子,远比不上楚晚戴的那只碧玉佩贵重。 楚晴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地又觉得后心发冷,若是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玉佩,想必也能无声无息要了她的命吧? 正呆愣着,徐嬷嬷瞧出不对劲,低声问:“怎么了?” 楚晴将断了半截的络子递过去,“玉佩丢了。” “我记得姑娘出门时候还在,兴许落在宁安院了,或者在路上也说不定,要不我跟她们几个出去找找?”春喜提议。 “不用,”徐嬷嬷厉声止住她,“这事不可声张,明儿一早,你悄悄往路上还有路边小树林里找找看看,要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万不可告诉第四个人知道……还有,那玉佩上有没有什么暗记?” 春喜负责掌管楚晴的衣服首饰,对这些比较了解,闻言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暗记,就是去年姑娘摔倒时磕碰了一块,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那次是因为楚晚推了她一下,她才摔倒的。楚晴记得清楚,便也点点头,“我也记得除了那块瑕疵外,应该没有标记。”至少,上面没有跟她相关的标记。 徐嬷嬷松口气,“我抽空出门到首饰铺子看看,尽量买块差不多的补上,实在不行,有合适的玉料使银子让人现雕一块也成……现在姑娘只当没这事儿,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楚晴明白徐嬷嬷的意思,重重点了点头,将络子递给春喜,“找个没人的时候烧了。” 换上家常穿的旧衣,楚晴满脸轻松地走出内室,走到书案前,正准备动手研墨,眼角扫到炕边的布料,扬声吩咐春喜跟春笑将那匹真紫色的明霞缎摊开。 徐嬷嬷跟着过来,将两匹料子都瞧了瞧,“搭配起来应该好看,只是姑娘年岁小,穿真紫总归有些显老成,依着我不如做件小袄……”徐嬷嬷用毛笔不顺手,便取炭笔在纸上大略画了个草样子,边画边讲在何处收腰,何处绣花。 春喜听得两眼发光,“徐嬷嬷就是经多识广,这套衣服穿出来,姑娘怕不教人看直了眼。” “看直眼不算什么,总该让人知道咱府里有个五姑娘。”徐嬷嬷笑着将草样子递给楚晴。 楚晴细细瞧过,道:“就依着嬷嬷的点子裁,问秋事儿太多,小袄就交给春喜了,春笑带着暮夏她们两个做布花,我估摸着得做上三四十朵才行。” “先紧着五十朵做,”徐嬷嬷亲自取了尺子给楚晴量衣,不但量了衣长、袖长和腰围,甚至连胸口都量了两次,“小袄讲究合体合身,瘦一点肥一点都不好看……回头让采买上多买些木瓜回来,炖着羊奶喝,最是滋补养人,姑娘还是瘦了点儿。” 楚晴伸出手腕,捏着胳膊上的肉,“嬷嬷,我不瘦。” 徐嬷嬷别有深意地笑笑,“该长肉的地方没长起来。” 问秋一下子就笑了,楚晴起先没反应过来,因见问秋笑才想明白,脸“唰”地红了,掩饰般低头按着尺寸把做小袄的布裁了下来,顺手又给老夫人裁了件夹袄。 这一夜,楚晴心里藏着事,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没睡踏实,直到将近半夜才合了眼,第二天便起得晚。好在问秋知事,早早替楚晴往宁安院去请了安,回来时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跟老夫人说了姑娘自请禁足抄经的事儿,老夫人说姑娘一片孝心可喜可叹,只别写字太久控得脑仁儿疼,还吩咐厨房里单另给姑娘拌了个海米芹菜。” 芹菜是春夏吃的蔬菜,这都快入冬了,一小把新鲜芹菜比牛羊肉还金贵,往常只宁安院的早餐桌上能见到。 楚晴笑了笑,正要开口,又见问秋俯身过来,低声道:“针线房的钱婆子被打了十板子,听说一大早二太太让人打的,还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