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轻生的念头了。不,或许更早……」 在那个雨天…… 李雁茹睁大了双眼,手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夺眶而出,跌坐回椅子上。 「如果我有察觉就好了,如果我再关心她一点就好了,如果那个时候留住她就好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谁会没注意到朋友的异常?谁会不顾朋友的死活?谁会不为朋友流泪? 明明当初,丁语婷还要她好好照顾喻敏的,或许正如丁语婷所说,她的心里根本没把喻敏当作朋友。 也没有资格成为喻敏的朋友。 因为李湘茹就在楼下,所以李雁茹不好哭出声音。她认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个人的问题,不该表现得像是受害者,让妹妹或是爸妈担心。但她的胸口窒闷、难受不已,上半身慢慢地蜷了起来。 「如果,我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额头抵在信纸上,喻敏的话在她耳边回盪,不断的抽咽令她呼吸困难,李雁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忍下痛哭的衝动。 「喻敏……」 她已经哭得无法顺利喊出喻敏的名字,吐出的只是一个一个不成声的气息,但李雁茹仍坚持念着喻敏的名字,像是要把这个名字深深刻入脑中、刻在心上。 然而,任她如何叫唤,都再无人可以应答。 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李雁茹只记得有个声音,不断在她的脑中重复着同一句话,彷彿魔咒一般,一次又一次对着她说。 这不是真的。 …… 隔天早晨,除去李雁茹的李家三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眼看出门时间就快到了,还不见李雁茹出现,李母有些担心。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从没这么晚过。我上楼看看。」 当她准备走出餐厅时,李雁茹穿着皱巴巴的制服、顶着一头乱发缓缓走来,令三人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了啊?制服昨天没有换下来吗?而且你的脸色好差啊。」李母一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一手抚着她的脸。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父也放下手中的报纸,问道。 「没发烧啊,奇怪。」李湘茹跑到姊姊旁边,摸了摸自己又摸了摸姊姊的额头。 「妈……」李雁茹面无表情,眼神像是找不着焦点似地闪烁,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我今天,可以不去学校吗?」 虽然是问句,但她语气听起来却更像是请求。 对李雁茹的疑问,三人心照不宣,肯定是开学头一天在学校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不想去,但是看李雁茹的样子似乎没打算说出来。于是李母放柔语气,试探性地问:「发生不开心的事情吗?」 李雁茹连摇头点头的反应都没有,只是保持面无表情。 几秒后,一滴眼泪落下来,她才像是突然被打开开关的机器,表情变得扭曲、眼水汹涌而出,看得三人皆是一惊,李母更是赶紧拥女儿入怀,轻拍着她的后脑安抚道:「好好好,没事没事。妈妈不问了、不问了。学校不想去就不去喔。」 李雁茹用手压着嘴,试图不让自己哭出来。母亲的拥抱虽然让她觉得温暖,却又同时感到有些罪恶。想起喻敏在信中写的一切,她生前不曾体会到的爱,没能拯救她的自己却能被这样的爱包覆,思及此,眼泪流得更加肆无忌惮。 那天之后,李雁茹缺席了整整一个月,李家父母很快就替她办理了休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