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前方建筑的租屋广告,李雁茹呆呆地站在捷运月台,双手环住立在身前的大提琴,脑中不断地回想昨日的情景,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即将驶进车站的捷运上。 嘴巴不自觉跟着一开一闔,重复着杨舒茵昨天所说的话。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双脣微啟,接着咬紧了下唇。 虽然她告诉自己必须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件事、告诉自己杨舒茵也许只是现在对她有意思,过一阵子发现她其实是个无趣的人之后就会离开,或者,仅仅只会有昨日那一次的交集。 李雁茹的性格很静,非必要时不会主动和别人有互动;很多事都认真以待,所以不是个适合轻松聊天的对象;她不轻易透露自己的想法和情绪,因为不希望影响别人,她不会深入他人的内心,因为知道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秘密,她更不敢随便称一个人为朋友,除非对方曾清楚对她说过朋友二字。 她就是这样细腻、这样小心翼翼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她和任何人都相处得很好,却几乎没有能真正称为朋友的人。 不过,李雁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虽然时刻注意言行举止和保持微笑是一件很疲累的事,但是至少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或是与谁交恶。然而…… 快速接近的捷运带来一阵风,同减速的声响一起将李雁茹的自言自语吞没,但是却无法将她脑海中说这句话的声音一同抹去,乱了节拍的心跳更是将她的动摇表露无遗。 如此战战兢兢的她,仍然默默期盼着有天,能够体会一段美好、且难以忘怀的友谊。 「但是,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吗?」 不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令她蹙起眉头。许多事情在脑中交错,思绪混乱得让她几乎无法正常思考,甚至感到有些晕眩。 车厢门打了开来,李雁茹退到一边等待下车的人全部走出来。 她一手按着太阳穴轻轻摇了摇头,一手提起大提琴袋子的背带走进车厢。 一进车厢,李雁茹就立刻看见了和她一样带着庞然大物的杨舒茵。她正靠着隔板睡得香甜,为了避免大提琴倒下,把背带缠在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与自己的双腿贴在一块儿。 李雁茹向她走近,在她靠着的隔板旁站定,透过半透明的隔板可以看见杨舒茵的睡脸,头时不时跟着捷运晃动轻摇,没有一丝醒来的跡象。 「看起来好像很累,难道是打工到很晚吗?」 她想起昨天下公车之后,杨舒茵就说自己要去打工,所以必须在公车站与她道别,不过没有打工时也和她一样是要搭捷运回家,还说了之后可以一起走。 接着又想起杨舒茵急急忙忙和自己道别,但又赶着打工手忙脚乱的样子,李雁茹忍不住扬起嘴角。 这之后的乘车路,李雁茹没有叫醒杨舒茵,只是自己安静地望着窗外。虽然是和平时相同的路、相同的风景,但是看在李雁茹眼中总觉得有那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