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天晚上蛮子跟小顺儿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两人兴奋了得有大半夜。程家这头女眷也差不多,爷们都打起鼾来,做媳妇儿的还在想程家兴那生意。在饭桌上刘氏就问过了,说咋要做吃食买卖还找外人搭伙?自家兄弟不能做? 刘氏眼看着挣钱的机会飞了,心里着急,话说得就比较直。 正好,程家兴也直。 “我跟人搭伙我是牵线搭桥出主意那个,本钱是别人给的,嫂子你有本钱啊?”他说着又配咸菜吃了口粥,“再说,跟我搭伙不光要出钱,还要听指挥,让挑担挑担,让推磨推磨,这个伙嫂子怕是搭不了。” 刘氏心里头堵,又道:“那你做着买卖挣钱去了,我们就在家里干活?” 程家兴一点儿没负担理所当然的点头:“哥给家里出力,我给家里挣钱,不都是为了这个家?” 他还扭头去看大哥二哥,说后面点豆种薯这些活让哥哥多上心,后头这阵子他要专心扑在吃食买卖上,回头挣了钱交到娘那头让娘给家里买酒买肉吃。 程家富程家贵听着主意挺正,还拍他肩膀让他好好干。 “你下地也是混时辰去的,能干什么活?踏实做买卖也好。” “多挣钱,争取给娘交个八两十两,有这钱娘拿去买头耕牛,牛能干的活不比你多?以后谁还催你下地?” 程家兴听着眼前一亮:“二哥聪明啊!我都没想起还能买头牛来替我!” 黄氏本来没吭声,听到这里也鼓励他,说真能交够钱给家里买头耕牛,以后再不催他下地爱干啥干啥。 刘氏起的话头,说到最后程家兴高兴了,她却气得不轻。也就是买卖刚起头,还没见着利润,刘氏没眼馋到那份上,只是想到老三顶她的样子心里气闷。又道他程家兴跟兄弟几个算得明明白白的,偏自家这个傻,还觉得没毛病。没听说做个买卖撇开自己人跟外人搭伙的,也就他干得出来。 这事儿吧,黄氏起先也没想明白,在饭桌上听老三点了几句她才打通关节。 简单说来,三儿子跟蛮子和小顺儿搭伙,他啥也不干,还分大头,人家不觉得亏,还想着程哥仗义发财不忘捎带他们。要是跟自家人搭伙,他不出本钱不出力气还要拿四成就不行,任谁听了都得说他不对,闹起来也是迟早的……老三就是个机灵鬼,能把自己逼到那境地? 吃过夜饭,程家兴进院子去溜达了两圈,消了消食就准备歇了,要做买卖就不能再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从这边过去小河村陈麻子家还有一段路呢。 天刚黑,程家兴已经收拾干净爬上床了,他睡到天蒙蒙亮起来的,吃着早饭就听到小顺儿在屋前喊他。程家兴端着碗走出去,看他俩一起来了,小顺儿还往身前挂了个半大的竹篓。 “这干啥的?” “装钱啊,收回来全是铜板兜里也揣不下。” “是哦,待会儿你把篓子给我,你背辣条。” 小顺儿:…… “程哥你又抢我轻巧活!” 程家兴特别好意思,还回过头教育他:“背着篓子就要收钱,你这脑子转得过来吗?” 想想也是,小顺儿总算明白了他程哥的良苦用心,欣然让出了钱篓子。 等程家兴吃好,三人背着吃食就出了门,走在半路上程家兴还在说,按说在蛐蛐儿赌坊卖吃的应该好赚,一则去那头赌钱的手松,十个里面得有八个好吃好喝,从他们手里骗钱容易;二则那些人一赌就是半天一天,时间长,总会想在嘴里嚼点东西;三则他们背过去的吃食都新鲜,别地儿没卖的。 “今儿这一趟是探底的,能卖得好咱们回来再加点量,多准备一些,也翻翻花样,要没想象中好就要控制一下。赌蛐蛐儿这几个月日头大,东西头天做好第二天都得卖完,放不到第三天去。” 蛮子和小顺儿一个背着花生一个背着辣条,边往小河村走边听程家兴说,听完还道程哥就是聪明,“我就只想着要发财了,哪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你要家底厚赔得起,用不着想,咱穷啊,穷人要发财不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你当挣个钱容易?没脑子的卖力气都找不对地方。得嘞,我也不跟你俩说那么多,反正买卖做起来都听指挥,想挣钱踏踏实实跟哥干,这赌坊总要摆几个月,几个月也够你俩发一笔了。” 三人说这话就进了小河村,等他们到陈麻子家那头已经赌得热火朝天了,隔着一段距离都听到吆喝声。程家兴本来还教了兄弟两个喊话,结果还没喊上有鼻子灵光的就闻到味儿了。 “啥玩意儿这么香?” “这叫辣条子,新鲜做好背过来的,来尝尝!” 程家兴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