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写满了字,仔细一瞧,密密麻麻全是她承诺的条款,不由手腕一抖。 自己方才居然说了这么多? 她心尖发颤地接过承诺书,准备认真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楚楚看得太专注,一页还未看完,便羞得浑身泛粉,连脚趾尖都不自觉得蜷起。 她忍着羞意往下看,忽而看到一条自己完全没印象的承诺,疑惑地眨了下眼,指着那条对贺时霆道:“霆哥哥,我没说过这个姿势。” 贺时霆眼睛都不眨,“你说过,还说这个姿势可以有五次。” 楚楚连这个姿势都没听说过,更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可贺时霆那样笃定,她又犹豫起来。 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贺时霆面色平静,仿佛对此毫不在意,淡淡地问道:“怎么,想不认账?” 楚楚赶紧道:“当然不是!” 她犹豫片刻,最终放弃挣扎。是她理亏,早上对霆哥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怎么能不认账? 签就签吧,左右离孩子出生还有七个多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楚楚狠了狠心,闭上眼睛干脆利落地签字画押,因此错过了贺时霆脸上转瞬即逝的笑意。 雪接连下了几日,此刻方歇,天色灰蒙蒙的。 直至今日,贺时霆还是不让楚楚下地,连洗漱都是抱着去的。洗漱过后,他拗不过楚楚撒娇,给她梳了头发。 贺时霆那双手是用来挥剑挽弓的,哪里做得了梳发这样的精细活儿,没梳几下,就扯断了楚楚许多头发。 每扯断楚楚一根头发,他的眉心就皱紧一点,脸色也越来越沉。 楚楚向来娇气,这会儿被贺时霆扯着了头皮,却并不呼痛,只是一味地盯着妆镜中他高大挺拔的身姿瞧,越瞧越俊朗,越瞧越喜欢。 她见贺时霆皱眉,安慰他道:“霆哥哥,我不疼的。” 贺时霆哪里不知道她?怕疼又怕苦,还怕自己不疼爱她,比瓷娃娃还娇气些。他嘴上应了好,手下的动作却越发谨慎温柔。 最后梳得乱糟糟,还是碧桃接过手,给楚楚梳了个百合髻。 待两人梳洗完毕,都快到用午饭的点了。 自诊出有孕以来,楚楚的胃口就一直不好,贺时霆喂她喝了些温水,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一提起吃饭,楚楚就不太高兴地皱了皱脸。她虽吐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还是没有食欲。 贺时霆见她不回答,也不催她,任她慢慢想,并时不时给她一些建议。楚楚听着那些菜名,没有半点胃口。 如今她的口味连她自己都琢磨不透,更别说贺时霆了。 但不吃饭小宝宝会饿着,霆哥哥也会担心。 因此楚楚再不想吃,也还是在认真地思考,记忆中有哪道菜的味道还算能入口。 两人边想边讨论,还真让楚楚记起一道菜来。 “霆哥哥,我想吃倚云楼的豆腐皮包子。” 倚云楼的豆腐皮包子做得白嫩可爱,豆腐皮薄而不碎,十分入味,馅也好吃,鲜香适度,口感丰富,虽然比别人家的味道淡,却更合楚楚此时的胃口。 贺时霆听到楚楚报的菜名,凤眸微挑,意味不明地问:“只想吃倚云楼的豆腐皮包子,没别的了?” 楚楚闻言,又仔细想了想,又道:“那里的酱焖鹌鹑还不错,不过我现在不想吃,霆哥哥想尝尝吗?” 好一会儿,楚楚都没等到贺时霆的回答。 她仰着小脸追问:“霆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贺时霆直直地盯着楚楚,好半晌,夸了她一句:“对倚云楼还挺了解。” 楚楚顿觉失言,飞快地捂住嘴。 倚云楼是去年京城里新开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风情万种,色艺双绝。 她试图挽救,“我是听别人说的,我没去过。” 贺时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楚楚哪里被他这样看过,顿时乱了阵脚,承认道:“我,我去了。” 又此地无银地补充:“只是去吃饭,没看漂亮姐姐。” 所谓越描越黑,大抵就是如此了。 楚楚心虚地环住贺时霆的脖子,就近亲了下他的唇角,“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贺时霆冷淡地觑了她一眼。胆子大得反了天了,自己一个没看住,连青楼都敢逛,居然还知道害怕? “什么时候去的?” 楚楚见他肯理自己了,不敢再撒谎,老实地回答道:“去年。” 贺时霆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去年?” 楚楚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地答应,“对。” “和谁去的,去了几次,都做什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