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早上无事,贺时霆趁着空闲在书房看了会书。 楚楚也被拘在书房。 她手里握着一个鸡毛掸子,被贺时霆使唤着四处掸灰。 贺时霆回京不过才三天,在他回来前,整个定平院都大清扫过一遍,哪里会有积灰? 好在鸡毛掸子不重,挥一挥累不着人。 楚楚干活很认真,先是仔仔细细地把桌椅都掸扫了一遍,又小跑到窗边去掸灰。 窗口的角落里有层薄薄的灰,楚楚一点一点把它掸掉,神情专注得像在做什么大事。 暖艳的阳光从窗口洒入,映着她薄白的面庞,柔光潋滟。 良久,贺时霆手里的书都没翻过一页。 直到楚楚把窗口的灰掸好了,往书橱处走去,他的视线才又移回到书本内。 楚楚忙忙碌碌的,像是花间殷勤的小蜜蜂。可惜无论她怎么殷勤,都和贺时霆无关。 她到处都打扫了个遍,就是不靠近他的书桌。 书橱上摆满了书,楚楚走近时,看到那些书封上的字,勉强能认出几个,她眼底流露着向往和欣羡。 楚楚心里明白这不是自己能学的,抿了抿唇,转而专心掸起书橱空隙里的灰。 掸扫完下面,她搬来一张小凳子,想把书橱顶上落的灰弄干净。 楚楚不算高,站在凳子上,还需踮起脚,才能用鸡毛掸子够到顶端。她颤巍巍地踮着脚,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书柜,一只手掸灰。 看得贺时霆直皱眉,数次想开口让她先下来。 等楚楚有惊无险地打扫完,扶着柜子预备从椅子上下来,贺时霆才把视线挪回手中的书。 谁知楚楚的手一软,松开书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刹那间,好好坐在书桌前看书的贺时霆立刻出现在楚楚身后,扶住楚楚的腰。 楚楚怕痒,腰上都是痒痒肉,被贺时霆双手一握,忍不住轻声笑出来,下意识去躲。 谁知贺时霆宽大的手掌和铁做的一般,她不但没躲开,那截细瘦的腰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楚楚笑得身子半歪,差点直接落入贺时霆怀里。 有一瞬间,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不知怎么的,楚楚白嫩晶莹的耳垂烧红得要滴出血来。 贺时霆握着她的腰,把她放到地上,握住她细腰的手顿了顿,才慢慢松开。 楚楚心跳得飞快,眼角都泛着薄红,没注意到他的孟浪。 贺时霆低咳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好半晌,才说:“把书桌也扫一扫。” 楚楚听到他的话,莫名的有些别扭,她蹲下身,把鸡毛掸子捡起来,轻轻应了一个“是”。 贺时霆听着,总觉得她的声音娇软地能滴出水来,他皱了皱眉,又把楚楚手里的鸡毛掸子抢回来。 “算了,不扫了。” 他拿鸡毛掸子的时候,拇指蹭到了楚楚的手背。贺时霆手上都是老茧,粗粝得很,磨得楚楚的手怪痒痒的,她耳垂烧得更红了。 书房内出现诡异的沉默。 贺时霆浑身不对劲,他原本准备下午出门,现在忽然决定先去趟军营。 他让楚楚回自己房里去,楚楚低着头应了是。 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门,贺时霆又不放心地停下脚步,背对着楚楚开口:“你不用扫地、擦桌子……劈柴也不许去。” “给我老实在房里待着。” 被楚楚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贺时霆觉得自己的背像火烧似的,不甚自然地大步离去了。 他一走,临时守在定平院的士兵们自然也要跟着走。临走前,李耀来敲了楚楚的门。 楚楚打开门,见是李耀,有些诧异,“李大哥,有什么事吗?” 李耀赶着出门,简单交代道:“楚姑娘,将军要出门,我们也得跟着走了,这院子里没人,中午你记得自己去厨房拿饭。” 想了想,他又说:“你知道厨房在哪吗?” 楚楚点头,道:“我知道的。” 李耀没话说,但又不走,楚楚不解地看他,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楚楚先开了口:“谢谢李大哥,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李耀老实地点头。 楚楚松了口气,躲回房里。她常年被锁在一间屋子里锁惯了,不觉得闷,而且这里窗明几净,倒很悠闲。 只是有些许无聊。 贺时霆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在房内绕了一圈,找到一个针线筐和筐里的碎布,干脆打发时间地做起香囊。 她在家里的时候,一天最快能做出五个针脚细密,艳丽精致的香囊,此时无人逼她,她便慢慢地绣着,打发时间。 正午时分,楚楚出门取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