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耳尖不知何时竟透出了一点红。 话说到这里,池中的水冒出丝丝白汽来,重韫拿手试了试,水温正好,便先下了池,在池中将裤子脱了,借着水汽掩住身形,才转过身对荨娘道:“你也下来吧。” 荨娘也学他,人进了池子,那件道袍却还披在身上。 虽然先前说了要共浴,可临到头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两人背贴背坐着,各洗各的,除了互相给对方递下澡豆瓜瓤竟然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荨娘开始洗头发,她的头发比重韫长得多了,她将发髻解开后,头发便漂到重韫这头来,重韫见了,捞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手心里厮磨许久,才问:“要不要我帮你?” 荨娘欣然道:“好呀。” 重韫便转过身,叉开腿坐在她身后,从池边拿了一瓜瓢舀水,一瓢一瓢地,耐心地将她的头发都浸得湿透了,这才从瓷盒里头挑了块胰子,在手心里搓出细腻的泡沫来,然后将那泡沫仔细地涂到发丝上。 他在她肩上按了按,道:“弯腰,低头。” 荨娘顺从地低下头,腰身微弓,隔着湿漉漉的道袍蓦然惊觉似有一火热的物什抵在她腰间。 那/物烫得叫人有些心惊胆战,她咬住手指,将那声惊叫默默地吞回去。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她的身体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重韫自然感觉到了。即便两人昨夜才有过肌肤相亲,重韫心中依然升起一丝混杂着尴尬和无奈的复杂感觉。 尴尬于自己此刻的反应,无奈于自己此刻的反应。 做了那么多年的道士,他从来都不是重欲的人,可是…… 他的手指在她头皮上按着,每一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她舒服地险些哼出声来。 他洗得十分细致,等到洗完她的头发,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荨娘将头发尽数拨到身后,转了转脖子,听到身后水波轻响,重韫似乎往后退了退,那个一直让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物什终于离开了。 她听到他低低舒了口气,似乎原本是忍受着什么折磨,而今终于解脱了一般。 呐,道长帮我洗了头发,我总该投桃报李下吧。 荨娘心中想着,娇娇柔柔说道:“道,道长……你要不要我帮你洗头发?” 重韫听了她这娇娇的声音,闭了闭眼,咬着牙,从牙齿缝里磨出一句话来:“你还真是折腾人。” 荨娘便是再不晓事,哪还能不明白他这话此刻真正的涵义是什么。她脸上烧得厉害,心里却不知怎么地竟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她慢慢将紧贴在身上的道袍解下来—— “道长,”她回眸,水汽湿润了她的眉和羽睫,“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这么折腾人的呀。” 浴池波暖,一对水鸳鸯。 等到两人俱收拾好了从浴房里出来,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荨娘牵着重韫的手慢慢往回走,小雪过后的第一个晴日,阳光好得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重韫带她回到前头,从书房里找出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摸了摸她的脸,道:“书房隔壁有间上锁的屋子,你自己去看看。” 荨娘问他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重韫怎么也不肯说,只道你自己去看便是。 荨娘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书房,慢腾腾走到隔壁,开了锁推门而入,眼前的东西叫她一时间只觉眼花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