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就该欢喜与他亲近啊。我喜欢道长,才想和你亲近。” “可是你每次都板着一张脸。难道你不喜欢我亲近你吗?也是,你又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好?唉……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你还无动于衷,我多吃亏呀。” 絮絮叨叨,吵得他前半宿都不得安生。直到后半夜渴醒,却发现房间黑漆漆的,不过唯他一人而已。 因为夜间没睡好,重韫第二天起床时便有些头疼,太阳穴一突一跳的。他一面揉着,一面下了楼。下楼后才发现荨娘早醒了,怀里抱着一卷包着油条和馒头的油纸,正站在前院里与人说话。 “你们这便要走了么?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禅殊道:“按我师父的意思,我们还要向北走。” 荨娘叹道:“真可惜,道长要回崂山,我们得往东走,看来是无法结伴而行了。” 禅殊见荨娘一脸惋惜模样,心中暗自欢喜:她竟是舍不得我的。当下忙道:“待得师命一了,我就去崂山寻你玩。” 荨娘一听“玩”便十分开心,连连点头答应。 一转身见着重韫下来了,忙招呼重韫吃过早饭,又拉着重韫去为禅殊师兄弟送行。 渡口上泊着两艘客船,船坞上站着一串人,有些还提家携口的,腿边堆放着不少行李。那艘大点的客船有两层,甲板上站着一个汉子,正拉开嗓子催促人们上船。 人群便推推挤挤地朝从船上放下的木板走了过去。 荨娘遥遥地朝已经上了船的禅殊二人招手,高声喊道:“保重——” 正在此时,荨娘忽然在人群队伍的末尾里发现一个穿粉衣的姑娘。那姑娘侧脸正对着她,瞧上去分外眼熟。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地闪出一个人来。 “啊!那个人——”荨娘拉住重韫的衣袖,语无伦次:“那个女人!是那个丫鬟,喜儿!” 这句话喊出来时,船工们已经把木板收回船上了,十来个纤夫在水里拉船,咿呦依喂喊声盈天,等荨娘跑到岸边,客船已经离岸。 荨娘顿足不已,正自懊悔为何没能早些认出那人来,她还有好些疑惑未解,便被人推开,一条人影扑地跳到水里。 荨娘万没料到又遇到了那个村夫桩子。他往河里追了几步,眼见着那船船帆高涨,眨眼间便顺着水漂出好远,便又爬上岸来。荨娘见他双目发红,神情悲伤,不由有些害怕。 同行的村夫贵仁拉了他一把,没拉住。桩子放开脚步,沿着河岸奔跑起来,疯狂地朝下游追去。 一边追一边高声呼喊:“金桃!金桃!” 贵仁急得直搓手:“完了完了,桩子又发疯了。” 荨娘忽然忆起,贵仁似乎提过,桩子本来是说过亲事的,可惜对方后来跟外地来的客商跑了。那个女人的名字似乎就叫……金桃。 难道那个跟李玉瓶交换了身体的小妾,就是桩子的青梅竹马金桃吗?可他为什么能认出她来?明明都已面目全非,与别人交换过身体了啊。 他又是何时认出她来的?难道那夜在渡口,他用身体为她挡开火把时,便认出她来了么?所以,假的李玉瓶被夫君强行接走,桩子才会跟上去,恰好救了喜儿? 荨娘看到船越行越远,最后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