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韫微微一笑,举起一杯素酒敬了许旃一杯,又接着问道,“我在张家城外宅院的大门上发现一面八卦镜,看手法当是青城派布下的法阵,只是奇怪,这法阵不像是用来驱邪的,倒像是用来镇物的,难道府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许旃那酒刚举到唇边,闻言手一抖,半杯酒洒将出来,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裳。 重韫直勾勾地看着他面上虽带笑,眼神却是凌厉的。 荨娘见状,不由暗中拉了拉重韫的衣袖,与他耳语:“你说,那禅殊道长不会有事吧?” 正当此时,门外忽有一青衣小厮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还未站定,便大叫起来。 “老爷,不好啦,不好啦,那贞姨娘死啦!” 许旃猛地一拍桌子:“咋咋呼呼,成什么体统!” 荨娘惊道:“怎么会,早上送去还好好的!” 那小厮一擦头上的汗,道:“真的,那老大夫说了,人都死了好几天了!” 第10章 张宝鸦 小厮打起医馆门口遮阳的草帘子,重韫、许旃和荨娘甫一进门,医馆坐堂的老大夫便迎上前来,直道:“哎呦许老爷,你怎么能往我医馆里送个死人来呢,这要抬了出去,那不明真相的人还不以为我们医馆医死了人?你这,你这不是砸我们的招牌嘛,欸!” 荨娘瞪圆双眼,回他:“怎么可能?今早送过来不过是昏迷,就算是年纪大扛不住去了,也不可能死了好几天啊。” 老大夫将三人领到医馆后堂,掀开床榻上的草席,顿足道:“你瞧瞧,这尸斑都长出来了,可不是死了好些天了嘛。” 荨娘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昨天这老太太不是还和他们说话来着嘛,怎么,怎么转眼就死了? 重韫看了一眼,见这尸斑颜色紫红,便知这老妇人死了至少有两日光景了。 许旃劝慰那愁得胡子直吹的老大夫道:“孙大夫莫要生忧,人既不是在你们医馆出的事,许某人断然不会让你们背这骂名。”又对小厮道:“去找家杠房,将贞姨娘收敛了吧,一应事物,都用最好的。” 重韫闻言长眉微挑,等他交代完了,才道:“许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旃点点头,问医馆学徒,“医馆内可有何清静之地?” 那学徒本盯着荨娘看得入迷,突然间被点到名,这才惊醒过来,涨红了脸往右手边一指,道:“此处直走便是后院。” 三人遂进到后院,帘子才刚放下来,重韫便直接了当道:“张府在城外的宅子里震着一只恶鬼,现下这鬼已经潜入府上了。” 许旃刚听他起个头,脸色便已全白了,直到他说完,才哆嗦着叨念道:“这不可能,那青城山的道长亲自设下的法阵……” 重韫打断他:“你尽可不信,我言尽于此。” 说着转身欲走,许旃立刻伸手抓住他,连声道:“道长,道长慢走。还请道长到府上收了这恶鬼吧。” 荨娘立刻接声:“我们家道长很忙的……” 许旃道:“酬劳方面不是问题,我们求的就是一个家宅安宁。” 重韫将许旃的手拨下去,道:“收鬼可以,但贫道从不收无来历之鬼。” 许旃面色一僵,随即苦笑,“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若道长坚持,便听我说道说道吧。” 这事情要从张老爷说起。张老爷是张家独子,只可惜命苦,未出生时父亲便死了。 蜀道难越,张老爷的父亲便是在进京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