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神情没有问出来,只安静又麻利地将闻昭头顶上的饰物给取下来,好让她休息得安生些。 闻昭平躺在榻上,闭上眼,心里仍有一丝怪异感挥之不去。恰在此时,闻昭觉得有一片柔软的布料贴在了她的手臂上,身侧也跟着一沉,就像是有人躺在了她的榻边似的。 嗅到了熟悉的清雅的香气,闻昭突然委屈起来,背过身去闷声道,“陆然你来做什么?我还以为是歹人呢,提心吊胆了半天!” 陆然将闻昭一揽,便将她嵌在了自己怀里,纵然闻昭是负气地背对着他,但是他的心里却一下子得到了满足。闻昭欲挣开他,他的手臂揽得轻柔却不容推拒,闻昭也就由着他了,哼了一声,“也不怕叫人看到。” 陆然在闻昭的发顶轻吻了一下,低声叹道,“太想你了。” 闻昭几乎一瞬间便心软了,却仍是不愿就此放过他,转过身面朝着陆然,一指抵在他的心口,小声责怪道,“这样也太冒险啦。”见陆然浓黑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直视她,闻昭又补了句,“再说,我们也不急这一时,对吧?” 陆然仍旧不说话,闻昭又絮絮叨叨地欲说服他,“你看今日的宾客这么多,万一哪一个瞧见了什么,这流言猛于虎的……而且今天来了好多女眷,她们就是连后院也进得,且现在的姑娘家也喜欢嘴碎……” 闻昭自顾自地说起来,那红润的双唇一开一合的,像两片娇颤着的花瓣,陆然直盯着那里,连闻昭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所以我们再耐心地等上一段时日,成了亲了自然日日都可以见到啦。”闻昭说完就抬起眼来征询的陆然意思,却见他双眼黑沉,里头像有两个无尽的漩涡,直将人往里头吸。 她看见陆然抬起手抚在她的唇上,一寸一寸流连不去,闻昭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触了一下他的指腹,却见陆然的指尖颤了一下。 陆然几乎是责备地看着闻昭,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底下,见闻昭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陆然埋在她耳边,哑声问她,“你知道舔手指是什么意思吗?” 她看上去茫然又懵懂,可她年纪不小,从陆然的语气里察觉出这动作一定有什么深层含义,虽然不清楚,却不妨碍她的双颊一点一点染上粉霞。 看着这样的闻昭,陆然再也把持不住地吻了上去。他想着待会儿闻昭还要见客,本是不会亲她的,可现在却克制不住了,他太想念这触感了。这回的吻同样怜惜温存,闻昭却觉得仿佛多了些什么,他的舌尖戳刺纠缠,像极了意味暧昧的暗示。 闻昭觉得有什么抵在了她身下,双眼猛地睁大,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两只手也开始推拒起来。 陆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控,连忙退开,稍稍喘了几口气,几乎狼狈地道,“我先走了。” 闻昭何曾见过陆然那般落荒而逃的模样,待他走后仍旧没有缓过神,脸上仍是烧红一片,却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喜爱之人对自己轻易起了反应,本就是叫人窃喜的一件事,她当时只是惊讶而已,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经过去年那一个“花烛夜”之后,闻昭已经确信了,陆然是不会再成亲之前越过雷池的,因此刚才的推拒也只是提醒他而非害怕。可他的反应却太“可爱”了些。 席面散了之后秦氏才去打听清楚了那个藕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姓江,小字韵华,是两广总督之女,近日里在京城兄长家住着。说来也巧,她的兄长正是姜闻熠同科的探花郎江明诚,现任京兆少尹一职。 秦氏本是觉得这个儿媳就是身份不高也无事,姜家也无须与多高门第的人家结亲,只要姑娘家各方面令她满意就成。现在却觉得,这姑娘的身份委实太好了些。倒不是两广总督多高不可攀,只是这两广总督天高皇帝远的,早已是一方土皇帝,只有每年年关时候进宫述职时方才叫人觉得他仍是华夏的臣子。 这江明诚好好的两广少主人不当,跑到京城来做官,他们家的闺女也跟着跑到京城来,这一出实在叫人费解。 闻昭听说秦氏有中意的人选之后,立即跑到三哥那边通风报信,笑嘻嘻地问他有没有看清别人姑娘家,生得好不好看。姜闻熠将她搭在肩上的爪子一把拍下,站起身收好纸笔,随意道,“冠礼那日我哪个姑娘都没有看清,倒是有一只小兔子没一会儿就蹦得见不着影子了。” 闻昭听他这一说,当下心虚起来,她没影儿之后与陆然的那些事若是叫三哥知道了,必定要大发雷霆的。闻昭正担心三哥从她面上瞧出什么端倪来,却被三哥抚了抚头顶,他说,“我知晓昭昭不爱应付那些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