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的闻昭,心下微微有些慌,闻昭她……不会是喜欢庄起,所以才这么与她说的吧…… 纵然她也不想这般恶意揣测闻昭。但是女子遇上了感情上的事,确实容易变成一只守护领地的凶兽,做出她从前做不出的事…… 纪向柔陡然想起,她施计落水那次,闻昭看见他们的眼神,竟是痛心的。 她极少在闻昭面前看到这样情绪化的表情,闻昭一向比别的姑娘冷静些,那次却不加掩饰地露出惊讶,了然,痛心……种种情绪揉在一起,让一个本该处在无忧无虑年纪的姑娘,像是历经了沧桑。 ☆、第47章 庆功宴 听兰脸上的抓伤还在,于是这些日子便没有出门。晏氏为了不让她留疤,去寻了最昂贵的玉肌膏,连宫里头的贵人都舍不得多用的药,她一层一层糊在女儿脸上,生怕涂得不够多。 这些日子姜三姑娘的销声匿迹仿佛印证了外头传的那句“身染恶疾,容貌也毁了”,晏氏就是再气也没法子,只有先沉住这口气,待日后听兰的脸好了,这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然而,到底是谁传的这些可恶的谣言想要毁了听兰的名声,晏氏不作他想。府上与三房结怨最深的可不就是春澜院那位么! 这夜,闻昭躺在榻上,想着白日里听到的消息,淮安伯夫人与威远侯夫人来往甚密,像是有结亲的意思。 这两家确实门当户对,却与前世完全偏离了。这一世如果也有个叫阿承的孩子,一定不是前一世的那个了…… 这些事是秦氏以闲聊的口吻说出,落到闻昭耳里却是惊雷。说好不再管她日后如何,可听到这些,心里还是不好受。害了她的人与幸福擦肩而过,她却一点快慰的感觉都没有。 而另一件事秦氏却没有说给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 太子的书房里头熄了灯,此时一片黑暗。 “你说,父皇他为何会这样下我的面子呢……” 前几日,他的舅舅永定侯将一个烟花女子接进了府,舅母大哭大闹不让他纳妾,可他却在那清倌面前训斥了舅母,将舅母气晕了过去。这事虽不像话,却是家宅里头的事。可他的父皇却以此为由将他的外家降了爵。这么一件宅院里头的糟心事,就让永定侯变成了永定伯。 父皇还说,这是没给太子做好榜样。这般一说,连他也不好求情了。他虽不赞同舅舅的做法,可那毕竟是他外家,是同气连枝的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降了舅舅的爵位就相当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朝中有些老臣站出来说父皇惩罚得重了些,且永定侯还是太子的外家……父皇却是摆摆手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他显得那么冷漠又随意,丝毫不留情面,直叫太子心中透凉。 “因为道隐。” “是道隐在背后搬弄是非?” “不,是道隐的长生丸。” 对面这人一说,太子仿佛懂了些什么,当下怔怔的,“父皇……他要放弃我么……” 是啊,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能在那把龙椅上千秋万代地坐下去,那么广阔的河山,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陆然的语气认真又平静,“殿下与皇上终究要走到对立面,殿下不可再犹豫下去了。” 一声低沉的叹气,书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外头的月色也越发暗淡。 翌日闻昭从扶摇的口里也知晓了这事。扶摇正给她整理衣裳,嘴里直叹堂堂一个侯爷行事也这般荒唐。这事前世也是有的,闻昭经历过了后头那些事,却是知道这次降爵相当于皇上对太子开的第一刀。 要说父子情,哪里比得上皇上的千秋万代呢,且这个太子还是皇上对文武百官交的差,能有几分感情? 暑气消退,华夏朝迎来了整治运河之后的第一个丰收,农户的粮食出粜便利,京内的粮价也下调了五成不止,相比之前的斗米近千钱的状况好上太多。今年冬天,注定能过一个好年了。 与此同时,民间有不少歌功颂德的歌谣传出,传到皇上耳朵里,直叫他拊掌大笑。自古以来,无论哪个皇帝都喜欢百姓的爱戴,他也不例外。 道隐也笑道,“皇上,这功德善缘可是长生必不可少的法门啊!” 皇上深以为然,顿时觉得自己离长生好似又近了一步,“传令下去,明日设庆功宴,好好犒赏那些功臣!” 说到这庆功,自然是由薛相来领这头功,只是薛相的地位以及无法再进一步,且他也不缺什么,皇上也不晓得要怎么赏他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