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小兽柔弱,带着出生不久的娇嫩,不谙世事,又跃跃欲试,笨拙地探出洞口,却被外头的亮光吓得缩了回去。可外头迷路的行人正在烤他的午饭,那香气馋得它忍着害怕探出爪子,随后才发现外头的世界那般美好,比它幽暗的洞口有趣许多。 小兽放弃了日复一日枯燥的苦修,要与行人一同下山去那繁华人世。 耳边的呼吸声渐重,闻昭睁开眼,推开他,声音发着颤,“带……带我回去。” 陆然是那个吃饱喝足要带小兽下山的行人,笑得眉眼间全是惬意,拦腰抱起她,离开前还在别人家的屋顶上转了个圈。 当晚,闻昭躺在榻上,身上的绸被轻薄,她的心也仿佛少了些重量似的,轻飘飘的,安定不了。 翌日,闻昭去寿延堂请安,却见祖母的神色凝重。 “兰儿现在如何了?” 晏氏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边拭泪一边道,“将她手脚都绑起来了,来的郎中都说没法子……” 闻昭微微睁大眼,听兰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哎,到底吃错了什么?怎么痒成这样!”老夫人沉声叹气,眉间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闻昭这才了解到昨日听兰不知是怎的,竟然浑身发起痒来,不住地挠,三婶见她都将脸上挠出几道血痕了,才觉得事态严重,叫了郎中过来也不奏效,只好将她的手脚绑起来。 这样听兰便不会再抓伤自己,可这样也苦了她,据说呜呜地哭了半夜,只求晏氏将她松绑了让她挠一挠。 晏氏旁的都可以答应她,这个请求却只能狠心拒绝。 闻昭皱着眉头,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晏氏见闻昭不发一言的样子,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上前指着她激动大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的兰儿!你怎的这样狠心?!她是你的三妹妹啊……” 闻昭冷冷看她,“三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院里出的事,如何就赖上我了?哦不对,饭也不可以乱吃,三妹妹大概就是乱吃了,三婶为何不好好查查你们的吃食,偏在这里撒泼?”昨日那般多的菜品,海鲜也不少,就是有一两样让她发痒的也不是不可能。 老夫人一跺拐杖,“老三媳妇!没有证据莫血口喷人!闻昭丫头……与你三婶说话客气一些……” 闻昭垂眸称是,那晏氏却还是瞪着闻昭,仿佛要在她身上瞪出窟窿似的。自从听兰将那日闻昭的“三妹妹也脏了手”解释与晏氏听之后,晏氏便防备着闻昭的报复。 这不过几日,她的兰儿就出了事,不是她是谁? 此时却见闻熠站在了闻昭的前头,“闻熠觉得三婶不分青红皂白便一通乱咬,实在不符一个长辈所为,既是如此,闻昭何须将她当作一个长辈尊重?” 他的背影那般高大,说的话也是铿锵有力,叫人不好反驳。 祖母的神色更疲惫,仿佛老了一些似的,三哥忍着心酸愧疚,仍是站得笔直,将他想要守护之人牢牢挡在后头。 闻昭看着三哥高大的背影默默不语。晨光正好,三哥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温暖又洁净。 晏氏深吸一口气,“你是她亲哥自然偏袒她!可兰儿也是你的妹妹啊,就因为不是亲妹妹你们就要欺负她吗……呜呜……”晏氏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闻熠的眼眶发红。他的昭昭被欺负成那样的时候,他恨不得毁了整个三房,现在这个三婶却说他们欺负听兰……难道他还要好好保护那个欺负了昭昭的人么? 自从听兰害了昭昭,且他还从陆然那里听到了她更为歹毒的计谋,他就不会再将她当作妹妹看待了。 “三婶。”闻熠冷声喊道,平静有力的声音衬得晏氏的呜咽声有些尴尬,“三婶总说是昭昭害的,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难不成是因为你们三房做了对不起昭昭的事,所以觉得这是报复?” 晏氏一噎,他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思,只是她却不能在老夫人面前坦白。 把泪一收,晏氏讪讪道,“闻熠这是说的什么话……” “那三婶是什么意思?恕闻熠愚笨,不明白三婶的意思,望三婶给个明话,好叫闻熠知晓三婶为何一心想着污蔑自己的侄女。” 晏氏底气弱了些,“是……是三年前那事,闻昭总觉得是三婶我下的手,所以心里记恨!” 她刚说完就传来一声低笑,闻熠道,“三婶是将我们当傻子糊弄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