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事?你家主子这般赏识你。”毕竟寻常的丫鬟小厮买进来不过几两银子的事,这人纵使有几分皮相也卖不到五十两的。咳咳,除非在特殊些的地方还有希望。 魏梁纠正道,“姜姑娘已不是魏某的主子,现在魏某的主子是您。”又答道,“在下会些拳脚功夫,岐黄之术略懂皮毛。” 陆然点点头,也不多问,唤了人就将他安置下来。 闻昭不知道魏梁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一截胡而得不到陆然的信任,她也管不了,这般想着,又是一个烦躁的翻身。 这夜,闻昭两面都要烙熟了。 因着心里记挂着魏梁的处境问题,闻昭对陆然那边的情形又多添了几分留意。扶摇是个包打听,闻昭派她去前院多打听打听,这几日都在怀疑自家姑娘是不是喜欢上那个陆姓的状元了。 闻昭这边密切关注,陆然那边又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陆然在户部郎中的位子上还没有坐热,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却是别人烧给陆然看的。 这日户部开了个集会,这段时日“逃户”愈多,流民问题惊动了圣上,尚书特地召开了个会议征集建议。 户部侍郎说要减租减税,好减轻农户负担,流民问题自然能得以缓解。 尚书大人一思忖,道,“这减税一事事关重大,西北又战事频繁,恐怕没办法实施啊……” 又有人说流民问题主要应交给兵部,应将这些流民编入行伍,这样兵力也有扩充,流民问题也解决了。 尚书大人点点头,又说,“兵部自然会行其职责,只是户部分内之事也要做到。” 沉默间,一个员外郎道,“郎中大人怎的不出声?可是没有主意?”这个员外郎在陆然上任起就格外看不惯他,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员外郎的位子上,实在让人气不过。 陆然却冲他谦虚一笑,又朝尚书大人道,“在下以为这流民问题从根源谈起是这田制的纰漏。这均田制自前朝以来效用显著,在当今却弊端良多。” 尚书冲他一点头,“郎中请讲。” 陆然接着道,“前朝时因条件所限,农户受田实际上不足应受额。至今承平日久,人口渐增,据陆某游学经历,官家所占土地颇多,口分田实际还官者又极少。因此,国家的土地已不敷授受。农民一旦遭遇天灾*便出卖土地,流落异乡,成为流民,故均田令虽限制土地买卖,实而兼并日盛,难以阻遏。” 旁的人听得频频点头,那员外郎把脸别了过去。 尚书听得认真起来,问他,“郎中可有应对之法?” 陆然微一摇头,道,“陆某不才,想不出治本之法。限制官家购田太不实际,且牵扯甚多。没有新的田法就废不得旧的。” 尚书一叹气,是啊,根本之法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来的?又问陆然,“郎中觉得将括户,括田一并施为如何?”不知不觉间尚书大人竟重视起一个郎中的意见来了。 陆然拱手道,“尚书大人的法子自然是没错的,只是陆某觉得应再加一条。” 见陆然抬眼征询他的意见,尚书一摆手道,“陆郎中有话尽可直言。” 陆然道,“允逃户于现所在地附籍纳税。” 侍郎一听连连摇头,道,“对流民这般宽厚优待,岂不是人人都想逃了?应当对农户优待,对流民加以惩戒管束才是。” 尚书摆手制止他,“侍郎,农户对自己的土地感情深厚,非我等官家人可以理解。不到走投无路,他们是不会做逃户的。就按郎中说的来,加这一条进去。” 这日过后,陆然的官声越发响亮,众人都知晓了这不只是个关系户,还是个有本事有主意的关系户。 闻昭闻言一笑,这陆然竟如此关注平民百姓,若不是游学时深入地了解过农民的现状,是不会有这般言辞的。 而陆然回府之后便将今日言辞记录下来,仔细回想有没有什么可补充的。瞥见砚下压着的纸条,便想起那个魏梁来,冲书房外边的小厮吩咐道,“阿童,去唤了魏梁来。” 见魏梁来了陆然便问,“可会写字?”若是会写还可以做个文书,他实在是不缺护院。 魏梁一笑,“魏某强项。” 陆然提起些兴致,这“强项”是指字写得好,还是字写得快,或是另有过人之处? 魏梁取了笔蘸了墨,问道,“主子想让魏梁写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