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美兰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烫成大卷的头发被汗水黏在她的脖颈处和脸上。 好闻的桂花头油能压住烫发的药水味儿,却压不住熏鼻子的汗味儿。 香汗淋淋? 香和臭中和之后的味道,谁闻谁知道。 沈庆杭对于美兰更加厌恶了。 不是她的一身异味儿。 而是她的个人作风问题。 一个月前,她来租房的时候,说她丈夫得急病死了,没有丈夫撑腰,婆家的妯娌容不下她,这才迫不得已的带着孩子出来租房子。 沈庆杭还因为她凄惨可怜的过去同情过她,因为他的妹妹沈舒也死了丈夫,被婆家欺负。 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于君说任小童姓王。 明显是指于美兰婚内出轨,兴许连她丈夫得急病死都带着蹊跷! 就算沈庆杭对于美兰没有想法,也感到一阵恶寒。 他差点儿就被于美兰当成老实人给欺占了! “房租我退给你,你明天就搬走!”沈庆杭又说一遍。 “不,我交了房租的,你不能赶我走!”于美兰又一次拽住沈庆杭,神情有哀求,也有献媚。 沈庆杭沉着脸说:“你不走,我就去七里庄找人接你回去。王家和任家,总有一家愿意来接你回去!” “不不不,你别去七里庄,我走,我明天就走,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于美兰十分仓促的跑在沈庆杭的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家收拾东西了。 沈庆杭脚步很慢的跟在后面,于美兰已经跑进沈家老宅了,沈庆杭才把回家的路走了一半。 沈庆杭走到自家门前,脚步却没停,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挂着红灯笼的那座院子前。 院子里的白炽灯灯泡很亮,有光透过门缝照到沈庆杭的身上,沈庆杭发现大门只是合上,没有栓门闩。 他不需要敲门,只要轻轻一推,就能看到门内的人。 沈庆杭的手抬起来,在将要触碰到大门的时候又赶紧收了回去。 过了五秒,沈庆杭再一次抬手,又一次仓促的收回去。 又过十秒,沈庆杭准备又一次抬手的时候,院子里的灯忽然灭了,接着传来了脚步声。 沈庆杭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激动、欣喜又害怕。 他开始慎重的考虑再看到于君该说什么话。 是问:你身体还好吗?年轻时候的旧疾有没有全部康复? 还是问:你为什么要去查于美兰的过去?是不是在关心我? 又或者解释:梦到你不是噩梦,而是一场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沈庆杭也越来越激动。 怎么办! 他还没想好第一句说什么! “咔!” 清脆又细微的声音直接绷断了沈庆杭心中的那根弦。 院子里的那人,是来拴门闩的啊! 沈庆杭愣了一瞬,又赶紧拍门:“于君,我是沈庆杭,你开门啊!” “咔!” 大门开了。 门内的人拿着门闩问:“你怎么还没死啊?” 秦力来京城那天,路过沈家老宅时对夏小芹说过:让他揍沈庆杭,他都嫌沈庆杭身上的骨头硌手。 手里拿着家伙事儿就不一样了。 长度和厚度都恰恰好的门闩,真的很适合揍人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