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首古诗了,你要不信我背给你听,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薛花花自顾走着,语气不冷不热,“各人有各人扫盲的方式方法,你大哥他们背古诗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两天,来猪场的人络绎不绝,人人都鼓励她努力,弄得她哭笑不得。 孙桂仙怔了怔,想说关系大着,是薛花花先扫盲的,如果让她大哥抢在前边的话,其他生产队的人会笑薛花花是挂洋盘卖狗肉的,只是看薛花花满不在乎的样子,孙桂仙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因为她知道,说了薛花花也不会领情。 回到猪场,陆德文还蹲在地上写着什么,孙桂仙急得不行,陆家人做事咋这么慢呢,换作她大哥,早开始学下一首古诗了。 这天开始,孙桂仙成了猪场的常客,进院坝后就主动揽了李雪梅的活,让她赶紧教薛花花背古诗,越多越好。攒的劲儿比她儿媳妇生大宝的时候都大,害得刘云芳这个正儿八经的婆婆非常不高兴,她自己的儿媳妇她不知道对她好啊,要孙桂仙这个外人来帮忙? 于是,刘云芳也来猪场抢着干活,坚决不肯让李雪梅受孙桂仙恩惠。孙桂仙没想那么多,刘云芳干李雪梅的活,她就帮薛花花干,腾出时间好让两人学习,气得刘老头鼻子都歪了,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婆娘,地里大把的活不干,跑去给人当帮手挣工分,蠢得和陆明文没什么两样,以前是陆明文傻乎乎给孙家人干活,现在轮到孙桂仙帮薛花花干活,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青葱的玉米棒子慢慢变黄,新一轮的丰收又将开始,公社召集所有生产队队长说公粮的事,年初各个生产队都会上报缴纳公粮的斤数,丰收前,公社干部都会再次确认,结合实际情况稍做调整,防止有人谎报数量而害得生产队没余粮的情况发生。 陆建国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个生产队队长先到了,大家坐在一块说最近生产队发生的新鲜事,首当其冲是孙家女婿带领全家扫盲的事儿,孙家村生产队的孙队长吹得眉飞色舞,“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教书有模有样的,你们没去孙家看,堂屋布置得跟教室一模一样,孙家老小人人都能背古诗,张口就来,几乎都是我听都没听过的……” “孙家人可沾了光了,听有的知青说,省城周围的乡镇早开始组织全体社员扫盲了,咱丰谷乡公社离得远,否则以孙家人的积极性,绝对能得个先进扫盲社员的称号。” “那可不是,你们听过‘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借光’的故事没?孙家女婿说那是学习的最高境界,他就是以这种境界帮孙家人扫盲的,争取一切能争取的时间学习,二万五千里的长征咱们同志都能坚持下来,在遮风避雨的家里学习,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说起孙家扫盲的事,孙队长觉得脸上倍儿有光,注意到进屋的陆建国,挑衅问道,“你们陆家人扫盲扫得怎么样了?” 丰谷乡公社,先提出扫盲的就是陆家人,公社干部开会特意表扬了两句,这次开会,该收到表扬的就是他们孙家人了,孙队长胸有成竹的挺直脊背。 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其他几个队长跟着煽风点火,“是啊是啊,陆队长,你们生产队的那个最不好惹的妇女带领全家扫盲扫到哪种程度了?” 孙队长轻快的抖着腿,语气尽是挑衅,“我专门问过了,孙家人背古诗杠杠的,十几二十几首古诗不在话下,你们陆家人先扫盲,起码得四五十首古诗了吧?” 别看都是队长一把手,抬起杠来和普通泼妇没什么区别,简单粗暴的戳心窝子那种,陆建国眼皮一塌,拉开凳子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孙队长更志得意满,“怎么了?一首都不会背?没关系,你和我们说说,我保证不出去乱说。” “对啊对啊,说说啊。”其他生产队队长也来了兴致。 陆建国再次叹气,“具体哪种程度我也没问,每天杂七杂八的事忙得很,我哪儿有时间问她们……”说到这,陆建国话锋一转,“不过前几天我偶然遇见他们,背没背古诗我不知道,他们写自己的名字倒是写得挺好看的。” 日他娘的,又不是不了解大家的尿性,哪次开会不会吹嘘自己生产队的事儿,陆建国早就准备好了,他尽量压制住脸上的得意,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