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挥手,与此同时,升降台缓缓下沉。霍蔚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徐回看热闹的目光里,略带犹豫地向观众席抛了个极不情愿的飞吻——他想起来得太迟,飞吻给得太仓促了,以至于第四波欢呼声响起来的时候,他连头发丝儿都消失不见了。 张思芮虽然很有预见地及时捂住了耳朵,却还是听到谢簌钰抑制不住的激动呐喊。 “啊啊啊啊啊!霍蔚!我霍蔚!听妈妈的霍蔚!不要着急谈恋爱!八十再说!妈妈养得起你!” 张思芮转头默默盯着谢簌钰。 大约十分钟后,霍蔚换回一身不起眼的便装,压低棒球帽,护着口罩,越过几个看起来也大有来头的人,来到张思芮身边。他看到张思芮怀里的玫瑰花,倏地愣住,以为是别人赠给她的——他对张思芮的行情总有极大的信心——结果张思芮却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里,把花捧到了他面前。 “你喜欢的玫瑰。”张思芮拍拍手,轻快地道。 “……谢谢。” 霍蔚伸手接过玫瑰,内心十分复杂。 霍蔚正要坐下,碰到同行灼灼的目光,他微微拉下一点口罩,双手合十向他们打了个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招呼,继而坐到张思芮原本放包的位置认真听歌。张思芮旋着瓶盖回头看去,葛郁郁和蒋赫的表情暂且不表,霍蔚的“妈妈”谢簌钰自印堂红到了脖子根儿,跟过敏了似的。 当晚回到酒店,张思芮绘声绘色地给霍蔚重现了妈妈粉的狂呼。“妈妈爱你”、“快到妈妈怀里来”、“妈妈什么都给你”什么的。谢簌钰长得特别有棱角,额头长而饱满、颧骨高、鼻梁高、唇薄而微微下沉,总之,看起来就是个杀伐决断的,往日里出演电视剧,十有八.九也都出演狠角。所以霍蔚笑归笑,并不相信她能颠覆性地当众那样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在退场时镇定自若地跟他聊了几句工作,却全程红着脸,最后刚道了再见,她一溜烟儿就消失不见了,甚至没等他客气地询问要不要捎她一程。 第二天,张思芮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东奔西跑给大家代购。当然,由于她代购去的都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商场,霍蔚是没办法陪同的。 第三天,霍蔚带着张思芮去了大峡谷。 张思芮地理学的不好,且临行没有准备攻略,所以根本不知道霍蔚说的“大峡谷“具体是什么“大峡谷”、距离有多远。她以为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因为霍蔚表现的并不像是要远行——最起码张思芮若要远行,肯定会叨叨着准备这个准备那个。 结果霍蔚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自大清早开到过午,道路两旁依旧是荒凉无比的悬崖峭壁和荒漠。晋市、大都、包括张思芮读大学的那个边疆城市都没有这样的风景,张思芮起初感觉新鲜,眼珠子瞪得恨不得飞出去,但至此时,却是麻木了。 “到底还有多远?”她问。 “全程七百公里,现在走了一多半了。”霍蔚在屡次回复“没多远”以后,眼见行程过半,终于给了她一句实话。 “……”张思芮道,“我回去一定告诉辖区的姑娘们,不要随便上男人的车。” “你没有随便上,我编了一大早谎话你才上的。” 结果是赫赫有名的大峡谷国家公园。 一路开车八个小时,只为去看大峡谷的落日——张思芮感觉自己反正是干不出来这事儿。虽然大峡谷风景确实美轮美奂,她也确实有一刹那切身体会到语文课本上那句“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苏轼,《赤壁赋》)。 张思芮盘膝坐在车前盖上,望着正在落日里仰头喝水的霍蔚,突然无师自通攒出了一句情话: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在自家房顶看落日,和在美国大峡谷看落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没有进去国家公园,今天来不及了,只够时间看个落日,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商量着待会儿天黑了就往回开,宿在刚刚路过的威廉姆斯沙漠小镇。 “我刚看到有家旅店前头有个复古的火车头,我们回去就住那个。” “好。” 张思芮伸长胳膊搂住霍蔚的脖子,就着他的手喝他喝剩下的水,她蓦地想起他在徐回演唱会上那个业务生疏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