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剧起伏,身子细微颤抖。 荀久撑着眼皮看了看容洛,低声道:“你放心,你的孩子很好,等过些日子,我会将他接回来的。” 灵力损耗过度,荀久整个人如同游走在太虚幻境,若不是顾辞修和容洛夫妻俩的声音时刻提醒着,她险些就这么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顾辞修附和道:“王妃没撒谎,孩子很好,再过几日就能回来与我们团聚了。洛洛……不能哭,你虽然愈合了伤口,可毕竟是在月子里头,哭不得,否则会伤了身子。” 哽咽了一下,容洛强行将眼泪给压回去。 阿修不会骗她,只要他说孩子还在,那就一定还在。 荀久靠坐在一颗大树脚,勉强扯了扯嘴角,看着顾辞修,“你们夫妻俩给我讲故事吧,随便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停下来,不能让我睡过去,否则……我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顾辞修一听便知荀久是刚才为了治愈洛洛而灵力损耗过度,他赶紧蹲下身来,按照荀久的吩咐说起了故事。 顾辞修是个武将,常年待在军营里,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可讲,容洛见他几次词穷,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开口,同荀久说起那些年她和顾辞修待在军营的时候摩擦出来的那些小火花。 以前还觉得难以启齿,但今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容洛便也放得开了,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期间一直提醒着荀久不能睡。 天光大亮的时候,三人还在树底下坐着。 荀久已经非常疲惫,到了沾地就能睡的程度,可是潜意识总在提醒她,不能睡,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找不回容洛和顾辞修的孩子,也找不回阿笙的躯体。 容洛说了很多,但看着荀久的眼皮还是越来越沉重,她急得皱了眉,想了片刻,忽然道:“阿久,我和阿修的孩子是你亲自接生的,不如,你帮他取个名字罢,若是……若是他真的能回来,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认你当干娘。” 荀久勉强扯出一抹笑,看向天边的朝霞,“他的出生,可谓是波折横生,我希望,他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叫他安安罢。” “安安……”容洛笑着重复,“顾安安,这名儿好,干娘亲自给赐的名,那个臭小子这辈子肯定都能平平安安的。” “嗯。”荀久颔首,“一定会平安的。” 顾辞修看了看天色,转眸看向荀久,“王妃,天色已经大亮,想必城门已经开了,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荀久蹙了蹙眉,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可无法进城,顾将军你先骑上我的马去秦王府把我的衣服找两套拿来,顺便再让他们安排马车过来,我和洛姐姐这个样子,进了城岂不是得吓坏百姓?” 荀久虽是说的玩笑话,可停到顾辞修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一阵一阵的内疚感涌上心头来,暗暗发誓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定不会背叛秦王和秦王妃。 荀久见他半晌不动,催促道:“你快些去吧,我已经慢慢清醒过来了,倒是不妨事,洛姐姐便不同了,她才刚刚生产完,必须进补,否则对身子不好。” 顾辞修闻言后,将两人带进林中隐蔽的地方,这才出来骑着荀久的嘛径直朝着燕京城方向狂奔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后,顾辞修再回来,赶着马车的人是季黎明,骑着马随行的是澹台引。 见到荀久憔悴模样的那一刻,季黎明眼眶一下就红了,走过来不管不顾张开双臂将荀久抱在怀里,“来,表哥抱抱。” 一夜之间失去了最爱的人,然后在生死门前徘徊了一圈,如今陡然得见亲人,就好像在漫无边际的死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 伸出手环抱着季黎明,荀久没有出声,只是一直埋首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季黎明素来了解荀久的脾性,也示意他们几人不要说话,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轻轻拍打着荀久的后背。 感受到胸膛处的衣襟湿了一小块,季黎明抱她更紧,“别怕,我们都还在呢。” 喉咙痛到声音嘶哑,荀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笑着道:“走吧,我没事了。” 这样的荀久,让季黎明感到非常心疼。 她似乎再不是以前那个有怒就发不高兴就骂人的调皮小表妹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