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荀久冷笑一声,飞身往后面退了几步,迅速盘腿坐在地上,口中不断念着法诀,在扶言之的狂霸气势即将波及到她周身的时候猛然睁开眼,几个空翻跃上虚空,缓缓对着已经到达地面的扶言之印出自己的掌印。 白皙小巧的手掌,在法力的作用下,掌印迅速放大,遮天蔽月,将扶言之完全包裹在掌印中。 扶言之周身的黑色云雾被迫散开来,他他艰难抬头,就见那个巨大的掌印向自己罩下来,这要是真打中了他,必定是九重宫毁,青山尽灭,而他,也会成为众多齑粉中的一小粒。 惊恐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掌印,扶言之无可奈何之下挣脱了郁银宸的肉体,魔性离开肉体,立即变成一团黑乎乎的雾气。 他四处逃窜,由黑雾聚成的那一团不断撞击着被掌印结成的结界,意图撞破结界冲出去。 荀久没想到扶言之会在情急之下脱离了郁银宸的肉体。 这一掌下去,郁银宸的肉体肯定会化为灰烬。 原本一掌能收了扶言之,可现在不能了。 荀久咬咬牙,慢慢收回掌印,轻身飘落下来。 结界破开,扶言之大喜,一溜烟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圆月破云而出,黑雾散尽,狂风停歇,周遭陡然平静下来。 蹲在昏迷不醒的郁银宸跟前,荀久蹙紧了眉头,伸出手掌扣住他的手腕,不断有温和的灵气传输进去。 原本已经停止跳动的脉搏渐渐恢复。 但郁银宸双眼紧闭,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刚才那一战颇为消耗体力,荀久累得直接坐在地上。 扶笙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站在她一丈开外便不动了。 荀久抬起头,见他眼眶湿润,她心头一堵。 之前在幻境,找到传送门出口的时候,她一只脚还没踏出来,传送门便陡然间消失不见了,周围地动山摇。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再也出不来,再也见不到他。 也是那一刻,荀久才严重意识到自己早已将他当成了灵魂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他蹙眉,他展颜,他轻睨她的模样,不用画笔也能清晰地在脑海里自动描绘出来。 只有他,能让她的一颗心像被千丝万缕的线缠起来。 牵引着线头的人,是他。 她交付给他一辈子的嗔痴喜怒,他还给她一生一世的无上宠溺。 在他面前,她哭过三次,两次因为心疼他的肩头重担,一次因为愧对郁银宸。 这一瞬,那个让她即便是在幻境里天天看着他也患上相思病的男人就站在眼前,她还是想哭,不为心疼,不为愧对谁,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宣泄重逢的情绪。 “阿笙,我回来了。” 这几个字,她如同咬了铅锤,说得沉重而缓慢。 扶笙站着不动。 这几日,他用尽了毕生的相思,没有一刻不在想她,守在传送门前的每一个时光流逝,都充斥着他蚀骨的思念。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如此离不开她,片刻也不能。 之前还沉浸在传送门关闭,她永远消失的巨大悲痛中,如今陡然得见她归来,他说不清楚心底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只是觉得老天开眼。 前世出生便被父母抛弃下了血咒,长大因为母亲早年做下的孽,报应到了他身上,那一世为人,以上天的报复而告终。 这一世,幼年不幸,先魏王的非人折磨让他连做梦都是充满血腥和恐惧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