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相信,时隔这么多年,当初圣女是为何被囚禁以及贺兰洵的存在早已被世人淡忘了,如今让圣女摆脱囚禁,正是好时机。 “娘,你这些年在乌木山过得还好吗?”一直没说话的宫义开口。 “洵儿,娘亲不苦。”圣女摇头,眼中含着泪花,“倒是你,小小年纪就被放逐去沼泽地,若是……唉,幸好老天保佑,保你大难不死,否则我们母子俩今日哪里还有重逢的机会?” 宫义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中堵得慌。 扶笙不想再耽误时间,直接对贺兰蝶道:“我们这次来,一则是为了了解当年王宫内所发生的事,二则是想让你帮助贺兰洵解开身上的蛊毒,第三,才是我想让你帮忙的事。” 贺兰蝶见扶笙面色凝素,她也摆正了脸色,“公子请说。” 扶笙道:“我们即将去往终冥山去找天降陨铁,然而那个地方毒虫遍地,我们需要控蛊高手,而放眼苗疆,唯有圣女一人能胜任,所以……” 贺兰蝶脸色微变,“我能问一句,公子为何想要去终冥山吗?”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无须多问。”扶笙面色淡然,声音清冽。 贺兰蝶隐约感觉到公子因为她的发问而不悦了,她赶紧道:“既是公子有事,那我一定义不容辞相帮。” “那好。”扶笙颔首,“我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母子二人想必还有话要说,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告辞。” 话完,扶笙站起身来,西宫良人和荀久也相继起身走出房门。 陶夭夭正准备起身,却被宫义拉住衣袖,对她摇头笑道:“你不必走。” 陶夭夭一阵错愕,“可是……”这可是人家母子俩的单独相处时间,她虽然和宫义确立了关系,但在亲事上八字还没一撇,如今也算不得圣女的儿媳,留在这里终归是不合适。 “没有可是。”宫义态度很坚定,语气带着点点霸道意味,“我说你能留下,那你就能留下。” 陶夭夭无奈,微微抬眸,瞧见对面坐着的圣女一直在打量她。 耳根一红,陶夭夭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屈膝行礼,“伯母好,我姓陶,名夭夭。” 贺兰蝶之前就见陶夭夭和自家儿子之间的眼神有些暧昧,如今见儿子强行将她留下,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面色含笑,贺兰蝶道:“陶姑娘快请坐。” 陶夭夭应声慢慢坐下。 贺兰蝶的眸光很快从陶夭夭身上转移到宫义面上,仔细打量他半晌,道:“洵儿果真是长大了,长得愈发像你父亲。” 宫义今日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前世子邱启贤的亲生儿子,而且父亲是明媒正娶的母亲,自己也并非私生子,他想到小时候被世人唾骂“野种”“孽子”的时候,再想起母亲每次为了护她而被打骂的时候,心中便说不出的难受,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洵儿……?”贺兰蝶见宫义半天不答话,疑惑着轻声唤他。 “诶……”宫义应声,“娘,我在呢!” “你怎么了?”贺兰蝶看出了他有心事。 “无事。”宫义摇摇头。 陶夭夭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圣女面前难过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宫义立即会意,转瞬换上笑脸,道:“娘,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好意外。” 贺兰蝶失笑,“娘又何尝不是呢,这么多年了,待在乌木山的每一天,我都在盼着儿子能平安归来,纵然不能名正言顺,起码老天垂怜能让我在死前再见你一眼也好啊,没想到老天爷真的开眼了,宫主将我带回来的时候说有重要的人要见我,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是你,直到刚才你在楼下走出马车的那一刻,我虽然站在楼上隔着纬纱,却一眼就觉得你的身影很是熟悉,像极了你父亲当年。” 听着这些话,宫义心中说不出的欣慰。 跟着殿下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费,他终于见到母亲,也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并非私生子,这就够了。 “娘。”宫义道:“我在来往苗疆的途中遇到聂家表弟了。” 贺兰蝶面露惊讶,“怎么会这么巧?” 宫义笑道:“也是公子安排的,那一晚是上元花灯节,我刚好蛊虫发作,碰巧遇到了表弟聂清,他将我带回去以后,我才知道原本一开始就是公子让聂清去街市上等我的。” 贺兰蝶闻言,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来,这位长相清美的公子的确是本事不凡,想来定是位大人物。” 宫义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