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怀孕的只有陛下,大臣们不断给您送男妃,图的无非是男妃能得您宠爱然后在朝堂谋个官职。” 花脂看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女帝,再道:“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既然男妃们并不全是对陛下真心,那陛下也无需让他们在长乐宫苦等至死,不如遣散后宫。” 女帝眸光凌厉,死死看着伏跪在地上的花脂,声音清寒,“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奴婢知罪。”花脂语气平静,“可奴婢实在看不得陛下整日受相思之苦,您与姜丞相分明就是两情相悦,更何况您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陛下是天下共主,您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可您却没有让姜丞相入后宫的想法,奴婢大胆猜测,陛下肯定是顾及到后宫这么多男妃,其实,陛下大可不必这么为难自己,男妃们既然想要谋官职,那您可以让人去暗中调查他们平素的表现做成卷宗一一阅览,并根据不同的人封不同的官职,可大可小,奴婢跟了陛下这么久,对于朝中之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如今秦王殿下不在燕京,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后宫这么多男妃,定不乏精明能干之人,若是将他们发掘出来,于私,对您和姜丞相今后的路大有益处,于公,他们的聪明才智也能为大燕献一份力。” 花脂说完,四周便彻底陷入了死寂。 今夜这些话,其实她憋闷在心头已久,不吐不快,字字句句肺腑之言,她自知大逆不道,可看到女帝饱受相思之苦,她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了心里头也不舒服,近段时间,天赐宫上上下下战战兢兢,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女帝,就连女帝近身太监李公公都变得格外小心。 天赐宫宫人太监的担忧,花脂都看在眼里,所以她今晚才会冒死说出这番话,她觉得,若是女帝能采纳她这些意见,那她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女帝冰冷的眸光在她伏跪着的小身板上扫视了一圈,突然轻笑,“朕就知道,朕的身边没有蠢物,你的这些提议,朕收下了。” 花脂心中大喜。 女帝道:“起来吧,你今夜冒死谏言,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花脂摇头,“陛下能每日开心,便是整个天赐宫,整个天下的百姓之福,奴婢只是做了身为女官应当做的事,说了作为大燕子民应当说的话而已,不敢贪功。” 女帝目露赞赏地看着她,“朕听说,你娘家还有个未娶妻的哥哥,这样吧,把你的功劳记在你哥哥身上,朕让他去掌管泗水郡的漕运,至于你的母亲……朕封她为五品诰命宜人,领俸禄。” 花脂的娘家极其困苦,父亲去了,上头有多病母亲和被迫辍学的哥哥,下头还有个弟弟,全家人的吃穿用度,全都靠着花脂在宫里当女官所得的俸禄接济,她的大哥偶尔会出海打渔上街卖,但因为母亲多病,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照顾母亲的。 这些事情,女帝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以前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封赏花脂,是因为她觉得等着一味别人救济的都是蠢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得到。 花脂的确是家境不好,但也仅仅是清贫了些,比起女帝那些年所受的苦不及十之一二。 花脂能通过层层筛选到达天赐宫当上女官,可见她是个心思聪颖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中规中矩的,女帝没想到她竟会在大年夜说出这番话来。 花脂的提议,女帝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从一个女官嘴里听到,顿觉新奇,便想着此时封赏她也不错。 嘴角一勾,女帝望着花脂,又道:“至于你……” 花脂连连叩头,“陛下大恩,花脂没齿难忘,只求陛下能让奴婢跟在您的身边精心伺候。” 女帝沉思了一下,这小丫头反正还没到出宫年龄,再留几年也无妨。 “你起来吧!”女帝叹道:“朕让你继续留下便是。” 花脂再三谢恩起身,两人一道重新缓缓入殿。 之前女帝出去的时候,姜易初便看到了,只不过他才刚来,找不到出去的理由,只能坐在席位上等,心中焦急不已。 原本按照往年惯例,入京朝贺是在上元节,可他实在是等不及那么长时间了,心中思念越来越重,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不顾家人劝阻,姜易初辞别了魏王快马加鞭来了燕京。 此时的姜易初,并不知道女帝已经怀了身孕,他只是觉得女帝似乎比之前所见更有风情韵味了。 想到这样几个月才能得见一面的跨距离之恋,姜易初心中便堵得慌,他这一次入京,是准备告诉青璇一件事,只要她点头,他愿意进后宫,不管会受到多少白眼,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她恨也好,怨也罢,总之,他是再也离不开她了。 宫宴进行到一半,女帝突然挥手让舞姬退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