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外面的都是围观的百姓。 季黎明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玉湖楼外面已经站满了人。 澹台引不着痕迹地皱了眉头。人多的地方,她一向很讨厌。 季黎明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郑重道:“今晚人多,务必跟紧了,否则待会儿容易走散。” 澹台引抿了抿唇,本想抽回手,却突然觉得握住她的那只手掌宽厚温暖,让她躁动的心突然之间就平静了下来。 澹台引很厌恶自己这种反应,最终还是皱眉抽回手,加紧步子跟着季黎明走。 季黎明知道她不喜,也不勉强,拉着千依七拐八拐终于挤进人群,立刻有黄衣女婢盈盈福身,行礼之后领着他们往楼上走去。 千依惊讶地看着季黎明,“哥哥,你订了位?” “嗯。”季黎明点点头。 虽然他的面色很平静,可在千依看来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通常这种时候,哥哥不是会高扬着眉梢然后自夸一番的么?怎么今日这般安静? 千依目光往后一扫,发现澹台引也安静得很,这两个人似乎并不打算说话。 收回视线,千依想着应该是紧张的缘故吧?毕竟今晚这种场合是非常关键的。 拍卖场的建筑格局,四面都有互通的游廊,每一面上有五间包厢,中间围出一个非常大的内天井,中央搭建了高台,外面人群熙攘,内天井里女婢穿梭,显然距离拍卖还有一段时间。 季黎明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澹台引。 澹台引视若不见,没有接。 季黎明也不尴尬,端回来自己喝了。 千依看完了场内布置转过身来问:“哥哥,你说今晚雏阳君也会来,知道他的包厢在哪里吗?” 季黎明瞟一眼窗外,弯唇,“就在我们这间的正对面。” 千依顺着往对面看了一眼,那间包厢门窗紧闭,门口有几个黑甲兵守卫,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排场还挺大。”千依低声咕哝。 “那是当然。”季黎明接话,“雏阳君可是齐国除了齐缙公之外最尊贵的人,若是齐缙公到临终前都没有继承人,那么,齐国的君主之位可就是他的了。” 千依转回来坐下,托着下巴,“那又如何,雏阳君身份再尊贵,那他也是齐缙公的弟弟,兴许年纪和齐缙公差不多,想必即便是上位了也待不了几年。” “这你就想错了。”季黎明神秘道:“这位雏阳君本名兰泽,其实非常年轻。” “嗯?”千依惊了一下,“有多年轻?” “年岁嘛,看上去没比我大多少。”季黎明道:“他是先齐公最小的儿子,也是除了齐缙公之外唯一在权谋争斗中存活下来的儿子,当年先齐公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宠爱有加,几乎是捧在手心里的,若非如今的齐缙公为长子,先齐公险些就把君主之位传给兰泽了。先齐公去世之后,齐缙公继位,他还算仁道,把兰泽封了雏阳君,不至于赶尽杀绝。” 千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雏阳君是个糟老头子呢!” 季黎明笑笑,显然心思并不在这些事上。 已经到了拍卖时辰,其余十九间包厢里面全部坐满了人。 玉湖楼的主人亲自登上铺了红毯的高台说了一段开场白,这才命人把货拿出来。 原本按照拍卖规则,拍卖之前理应让参与的买主知晓货物的有关资料,但这一次很是奇特,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拍卖的是什么,只知道出自吉禄当铺的东家之手。 实际上今天晚上参与的富商们心思根本不在那样宝贝上,他们只想借此机会捐款建学院名扬天下。 玉湖楼主人才刚说完开场白,好几间包厢的门便打开了,十几位富商在仆人的伺候下坐了出来,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高台锦盒上。 千依特地往对面瞟了一眼,发现雏阳君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