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掉了,你给我拿进来。” 澹台引:“你做梦!” “那你是想让我就这么光着身子给你拿信?”季黎明有恃无恐地盯着澹台逸,他发现她的面上不知何时早已红透,又羞又恼的样子比平素冷着一张脸可爱多了。 澹台引一噎。她本就是看准了他沐浴的时机好过来趁机威胁的,却无奈自己到底是个女子,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始终存在着本能的羞赧,光是看见他露出臂膀她便羞得恨不能钻地缝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信?”季黎明彻底放下心来,暗想着大祭司也不过是个女人,他就不信她会真的不顾及男女大防,不顾及他一丝不挂地冲进来。 实际上,那封信就在衣服下面压着,季黎明笃定澹台引不会过去拿,所以才会故意让衣服滑下去。 季黎明瞧着澹台引那副恨不能生吃了他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一向冰雪聪明的大祭司竟然在这件事上面犯了糊涂,这封信即便是给了她,他马上就能写出几十封甚至是几百封来,又不是特殊人物的呈堂供词,反正他本人和印鉴都在,只要他想写,写多少都行。 澹台引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只要一想到被季黎明威胁,就连睡觉都不得安稳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信拿回来烧毁。 眼风一掠,澹台引瞥见季黎明掉在地上的衣服下面露出信封一角,她神情一松,眸光微动,挪着步子就要过去拿。 季黎明起了戏谑之心,他不可能让她得逞,振臂一挥,屏风应声而倒,将衣服和信封都压住了,他一丝不挂站在浴桶里的样子全部暴露开来。 澹台引脸都绿了,下一瞬,她捂着脸惊叫了一声,“啊——” 外面很快便传来敲门声,千依问:“哥哥,怎么了?” 澹台引捂着脸蹲在地上,不敢吭声。 季黎明坐回浴桶,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沐浴呢!” 千依不解,“哥哥刚才可听到有人惊叫?” “没有啊!”季黎明直接道:“妹妹许是听错了吧!” “是吗?”千依摸摸脑袋,莫非真是她多心了? 转念一想,千依又问:“哥哥可曾见到大祭司?” 季黎明没有急着回答,“这个嘛……” 蹲在地上的澹台引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季黎明朝着澹台引抛个媚眼,对着外面道:“大祭司啊,她在……” 这时,客舍的小厮上来道:“郭小哥儿,小的来给您添热水。” 小厮说完就来推门。 澹台引彻底慌了,眼下这间房又没有什么藏身之地,唯一的藏身之处…… 她盯着浴桶看了片刻,突然之间想着反正刚才该看的都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眼下名节要紧,这一幕绝对不能让千依看到。 再不作他想,澹台引身影一跃而起,直直往季黎明的方向冲,然后“嘭”一声掉进浴桶里。 季黎明当场就懵了。 小厮推门进来见到满地狼藉,惊声问:“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 季黎明回过神来,“没,没什么,你放下热水赶紧出去。” 小厮站着不动,目光放在倒地的屏风上。 季黎明有些不耐,声音微冷,“出去!损坏了你们的东西,我会照价赔偿。” 小厮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做停留,关上门出去了。 千依还站在外面,焦急地望着小厮,“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