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银宸走过来,澹台惜颜赶紧起身给他见礼。 就连荀久和扶笙也站起来稍稍示意了一下。 郁银宸摆摆手,在旁边坐下,这才缓缓道:“我的人去查了一下,最终发现徵义的失踪好像是与你们所说的南街瞎眼婆婆有关。” 荀久惊得张大嘴巴,“徵义难道不是被江家人给绑走的吗?” “非也。”郁银宸摇摇头,“徵义非但不是被人绑走的,他还是心甘情愿跟着瞎眼婆婆走的。” 荀久更加觉得错愕了。 就连扶笙的面上也浮现了一抹不敢置信,“这个瞎眼婆婆究竟有什么能耐?” 徵义和其他四大护卫一样都是经过他亲自特殊培训的,按理说来一般的催眠术对他们起不了作用,一般的迷药迷香就更无法撼动他们分毫了,徵义虽然性子沉闷了些,武功却不弱,若是真的如同郁银宸所说被瞎眼婆婆带走,那么就真的只能是他自己甘愿跟着去的,而不是被人掳走的。 想到这里,扶笙眉梢拧紧,“看来,徵义的身世关乎着很多年前的某一件事,而这件事牵连着那位瞎眼婆婆,牵连着江家,又牵连着岷王,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能触到岷王的逆鳞,故而,岷王当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徵义泄愤。” 荀久想了想,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徵义是岷王的私生子?” 想想不对,荀久又道:“或者说,岷王从前深爱过一个女人,然而最终没有得手,或者说那个女人背叛了他与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徵义,所以岷王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这个结论,荀久是通过这么长时间以来,身边的所见所闻总结出来的,虽然狗血了点,但好歹也是有些依据的。 扶笙含笑看她,“照你这么说,那位瞎眼婆婆岂不是成了徵义的生母?” “很有可能啊!”荀久点头,“岷王性情乖戾,知道那个女人背叛了他,故而挖去她的双眼,让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光明,见不到那个男人,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世上,岂不是对那个女人对好的报复?” 郁银宸微微一笑,“听起来,久姑娘这个分析倒也没什么瑕疵。” 荀久面色微动,她清楚地记得,自从在九重宫醒过来之后,郁银宸见到她就只会称呼“久姑娘”,他应该是接受不了她已为人妇的吧? 罢了,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合不合规矩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荀久在心中这般想着,面色转瞬恢复如常。 扶笙心思极其细腻,早就在郁银宸那一声“久姑娘”出口的时候仔细观察着荀久的表情,见她由最初的怔愣转为释然,他也跟着浅浅一笑,但自始至终并未提及分毫。 澹台惜颜的注意力则全部在郁银宸所说的那位瞎眼婆婆上。 荀久听到郁银宸那样说,心思一动,“国师觉得我的推理表面听起来没错,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郁银宸淡淡看着她,“南街的瞎眼婆婆实际上并没有我们理解得那样不堪,南街有女王庙,瞎眼婆婆是守庙人,百姓很尊崇她的,如果真像你分析的那般,岷王应该巴不得她生不如死,哪里还会让她享受到世人的尊崇?” “看来这其中还有很多待发掘的秘密。”荀久揉着额头,“可这些都过去十多年了,我们从何查起?” 扶笙道:“这些秘密,的确是埋藏了很多年,不过既然现在对方有动作,那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只要他们再进行下一步,就一定能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查起来也方便。” “说得不错。”郁银宸道:“瞎眼婆婆不可能无缘无故带走徵义,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只要有行动,就会有痕迹,本尊和西宫这么多精锐护卫,要想将整件事情查出来,也并没有多大难度,难的是我们现在缺少时机,因为看不懂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 经过了一天的传播速度,岷国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所谓的秦王护卫徵义便是当年的杀人犯禹舒阳,一时间怨愤声四起,但毕竟被传播的人是权倾天下的秦王,百姓们只敢聚在一起议论,不敢谩骂,唯恐一个不小心让秦王的人给听了去遭到灭口。 王宫里的言官更甚,直接上书口诛笔伐秦王以势压人,并准备将折子传到燕京女帝手里,可无奈岷国如今艳阳高照,出了岷国,越往北越是雪大,早就封山了,如今这个时节想要传递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议政殿内,百官言辞不一。 有一部分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把徵义找到进行审问,若是确定他便是禹舒阳再进行处罚。 另一部分朝臣则对秦王此次来岷国的目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殿内局势一直僵持不下,岷王两道浓眉紧紧蹙拢来,一时也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