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看外面的。 不过今日的徵义难得地摘下斗笠,舍得将他那张白皙俊颜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荀久暗暗想着,一定是扶笙这样要求的,否则凭借徵义那机器人一般的性格,想让他摘下斗笠走出专属于他的天地,简直难如摘星。 秦王与四美同框出现,所有人都是头一次得见,无论是宫义的清冷,角义的邪肆,商义的精致还是徵义的沉静美,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是比看见身着旗袍迎宾美人那一瞬间还要惊艳的视觉冲击。 毕竟,这样的场面,千载难逢。 今日的四美,均是以贵宾身份出席开业典礼的,故而,每个人都要上去题字。 宫义稍微错开身,待其他三人都题完了才慢慢上去。 经过陶夭夭身边时顿了一顿,低沉的声音溢出口,“上次的玉镯……” 陶夭夭眉梢一挑,轻笑道:“难为宫大人还记得我的玉镯,不过既然你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便先欠着,反正我不急,你只需记得欠了我一样东西就成。” 宫义眸光有些许波动,“你不是说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 “是啊!”陶夭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不过我母亲托梦给我说将来有人会送我更好的,让我不要在意一只小小的玉镯。” 宫义瞳眸缩了缩,尔后不着痕迹地恢复正常,“那就,先恭喜女侯了。” “同喜同喜。”陶夭夭笑声清脆。 “同喜?”宫义有些不解,抬眸看她。 对上这样一双眸,好像自己的心事全都曝光在他面前。 陶夭夭突然觉得面颊滚烫,赶紧移开眼垂下头,结结巴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日宫大人能来出席久姑娘的开业典礼,我们又恰巧碰见,可不就是同喜么?” 解释很牵强,但宫义也没往深了想,只是在转身的刹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当初他脱光上衣在芦苇丛中疗伤时被路过的她偶然撞见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惊慌失措得大叫一声后赶紧蒙住眼睛,满脸羞得通红,事后还强装镇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非要送他回燕京。 他自记事起,体内便被母亲放了断情蛊,不可动怒,不可情绪波动。所以,当她在看光自己的那一刻,实际上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个怎样的心情。总而言之,当时的他没有动怒,没有惊慌失措,更甚至,想多看一眼她脸红心跳惊慌不已的样子。 他觉得那种表情颇为有趣,因为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有那种表情。 可是……想到后来的几次接触,宫义面色黯然下去。 从什么时候起,她再见到自己的时候竟然不会脸红,也不会将初见那一幕记在心里而表现出羞怯的样子了? 与她方才说的即将送她更美好礼物的那个人有关么? 闭了闭眼,宫义竟感觉到心脏内有虫子在细碎地啃咬。 身子猛地一震。 宫义几乎不敢置信这一幕。 十多年了! 他已经有十多年不曾感受过由于情绪波动而被蛊虫啃咬的感觉,而今,却因为一个只见过几次面,打过几次交道的女子而复发! 宫义心里暗骂一声,自己一定是疯了! 陶夭夭不知道宫义心里所想,只觉得此刻站在题字墙前面的宫义周身气息有些不对劲。 迅速走过去,陶夭夭收了笑意,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无事。”深海般幽邃的瞳眸中有慌乱一闪而逝,宫义深吸一口气后摇摇头,勉强应声,“女侯自随着久姑娘他们进去便是,不用管我。” “你真的没事儿?”陶夭夭抿着唇,她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能清楚地察觉到宫义方才的不对劲。 陶夭夭有些怀疑宫义的反应与他体内的蛊虫有关,但宫义体内有蛊虫这件事是季黎明秘密告诉她和荀久的,她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更不能直接问宫义。 想了想,陶夭夭面上勉强浮现笑意,“你无事就好,那我这就去了。” 她说着,身子一转便朝着高台下走去,同时在心里忖度。 季二少说过,宫义只有在发怒和情绪波动的时候才会引发蛊毒,可是依照方才两人擦身那一瞬的几句谈话来看,宫义应该是没有动怒的,既然没有动怒,那就是情绪波动了…… 想到这里,陶夭夭霍然顿了脚步,面上有些不敢置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