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一般散去,留下的只有微微不解和些许疑惑,此时此刻的他,更像一个等待大人回答问题的孩子,所有的表情和呼吸都带着纯真的味道,那么真实而又那么让人……忍俊不禁。 荀久的确是忍俊不禁,不知为何,每次看到秦王殿下反差萌,见他脸红,见他因为一个问题而忽闪忽闪着眼睛认真凝视她等答案的时候,她总觉得他就是个孩子,是一个刚刚冒出爱情萌芽的孩子,没有任何杂质,纯得那样美好。 这么一想,她嘴角笑意更加深,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回答他的问题。 难不成她还会说“我被你萌化了”这样的话? 荀久不回答的后果当然是被某人再度索吻,而且是愈吻愈烈,一把火险些将两人都烧着。 他最终还是以长期以来的惊人自制力止了步。 替荀久整理好衣襟的时候,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还在脸红心跳。 荀久此时全身一片火热,待重新返回小榻上倒了杯水猛地灌下才逐渐恢复平静,平静之后才想起来之所以发生方才这一幕的缘由。 挑了眉梢,她问:“这次的诚意,够不够你宠我一回免了我背那些繁杂的皇家礼仪?” “马马虎虎。”扶笙亲自取来薄衾给她盖上,嘴里淡淡道:“若是大婚后也能保持今日这般状态,我会很欣慰。” 荀久伸手抚了抚红肿的嘴唇,牙齿咬得吱吱响,若是每次都能保持这样的状态,那要多来几次,她是不是就得窒息而死?! “你还有没有人性?”荀久不悦地皱眉大骂,不小心牵扯到了唇瓣,痛得“嘶”了一声。 扶笙进内殿取了玉露出来在她面前坐下,指腹沾了玉露轻轻柔柔地往她嘴唇上涂抹,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玉露,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指腹上的温度,柔得好像羽毛撩拨过心脏。 见她愣神,他微一挑眉,笑道:“在你面前,尤其是在那种事上,我如果还是人的话,那你如今就不需要我亲手涂抹玉露了。” 荀久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就问:“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扶笙想了想,笑答:“或许可以称之为‘兽’。” “禽兽!”她终于找到了反驳他的绝佳时机,高傲地仰着脖子瞪着眼睛,想看他吃瘪的样子。 扶笙并没有怒,表情更没有半丝异样,反而顺承着她点点头,“嗯,情兽。” 荀久看着他这怪异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懒起来的时候,过于深奥的问题懒得去想,就比如眼下。 待扶笙将玉露薄薄一层均匀涂抹在她唇上,她才突然觉得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就想在小榻上睡下。 还没闭上眼睛,荀久突然想起来了今日这么早来秦王府的目的。 “我记得你上次在凌云海港的时候让谢大帅十日后开始围剿海盗的行动,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是不是早就围剿完毕了?” 扶笙准备回去摆放玉露的脚步一顿,悠悠转过身来,眸光也幽幽,“你想问的并非这个吧?” 荀久有些心虚地低下脑袋,撇撇嘴,“好吧,我想问你刘权如今的状况如何了?他有没有在海盗围剿行动里面落网,或者说……受伤,还是说他已经……不在了?” 瞧见荀久这么关切刘权的模样,扶笙面上有一丝不快划过,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淡然,“海盗围剿行动已经结束了,落网的自然都是些普通海盗,根据谢大帅的军报中描述,似乎并没有刘权。” “那就好。”荀久松了一口气,又道:“既然他还好好的,那你应该能想办法联系到他的吧?” 扶笙神色一动,“你是想给他发请帖让他来参加我们的大婚?” “对啊!”荀久点点头,“刘权那么有钱,我可还等着他的份子钱呢,上次那个妆奁不在了,实在可惜啊,上面那几颗珍珠……啧啧,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得见那么好看的珍珠,据说是他自己打捞的,可见本事不小,诚意也不小……” 感觉到那头扶笙凉凉的目光扫视,荀久立即呛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改口道:“不过他身份使然,想要来参加婚礼必定得备厚礼!”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