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道:“七嫂的医术,燕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不必谦逊。” 荀久挑眉看向扶笙,“听听,人家说话多中听呐,你什么时候也说几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真要听?”扶笙纤长的睫羽眨了眨。 “……算了。”荀久突然泄了气,指望他说出正经话来,还不如指望季老太婆会痛改前非。 三人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掖庭宫。 阿紫虽然是自动请缨来的掖庭宫受罚,但她是大灶上的厨娘,且掖庭令朱程并未收到女帝的任何指令要对阿紫进行惩罚,所以相对来说,阿紫在掖庭宫还算自由,虽然暗处随时有扶笙的人监控着,但她想要随意出入掖庭宫的话,也并非难事。 更何况今夜秦王都亲自来了,掖庭令更没有阻拦之礼,忙将众人请到待客厅里亲自奉茶,嘴上笑眯眯地问:“不知秦王殿下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瑞王忙谦和道:“方才我母妃在画舫上不小心落水湿了衣衫,想过来找阿紫姑姑的换一换。” 掖庭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顿了一瞬,又道:“太妃娘娘金尊玉贵,只怕穿不惯阿紫姑姑的衣服,要不要下官派人去少府取一套现成的来?” “这倒不必。”瑞王摆摆手,“母妃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是暂时替换一下而已,待会儿回了府,多的是她的衣服。” 陪三个男人这么干坐着,荀久深觉无聊,站起身,她道:“阿紫一个人只怕无法伺候得过来,我还是去帮帮她。” 扶笙颔首,“去吧!” 荀久出了厅堂,又问了外面的守卫,便寻着阿紫的睡房方向而去。 羽义守在房门外,见到荀久过来,有些讶异,“久姑娘怎么不在外面待着?” “我去帮帮阿紫。”荀久一面说一面给羽义递了个眼色。 羽义立即心领神会,恍然道:“也对,阿紫笨手笨脚的,万一伺候不好太妃娘娘可就糟了。” 荀久对于羽义的灵敏聪睿表示赞赏,微微一笑之后上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阿紫。 见到门外站着荀久,阿紫很惊讶,“久姑娘怎么来了?” 荀久道:“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特意过来帮忙。” 阿紫向来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一听荀久这么说便立即明白了她之所以过来,兴许是想从季太妃这里套出有用的消息来。 “久姑娘请进。”阿紫错开身,对荀久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太妃此时正坐在铜镜前,表情有些呆滞,连荀久进来了都不知道。 荀久瞟了一眼季太妃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蹙眉看向阿紫,“怎么还没换衣服?” 阿紫摇摇头,小声说:“季太妃死活不让我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外面都传言季太妃贤良淑德,是先帝所有的妃子中最与世无争的,可据我观察,似乎她本人和传言有很大的出入。” “先不管这个。”荀久径直走过去,嘴里道:“瑞王如今还在外面等,我们得先想个办法让她换衣服。” 阿紫赞同地说:“我看不如这样,我待会儿控制住季太妃,久姑娘去给她穿衣服。” “也行。”荀久道:“就按照你说的办。” 两人商榷好以后,阿紫将干净的衣服塞给荀久,她则先过去准备稳住季太妃。 季太妃此时此刻正盯着铜镜里喃喃自语,忽然见到阿紫就在她身后,她惊得大叫一声,“苏清语!你这个小贱人,不是我害死你的!” 她一边叫一边站起来伸出尖利的指甲就往阿紫身上抓。 阿紫纵然会武功,此时遇上这么一个与疯子无二又身份尊贵的人,也不太敢反抗,转身想躲,谁知季太妃揪住她的后领狠狠一撕,阿紫的衣服顷刻被撕破,露出光洁滑腻的后背,背上暗红的弯月形胎记暴露在季太妃的视线之中。 一瞬间身子僵住,季太妃霍然瞪大了眼,“胎记……月形胎记……你身上怎么会有月形胎记?” 季太妃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方才的疯魔已然退去不少,与正常人遇到不可思议事件时会做出的表情无二。 站在一旁的荀久眯了眼。 齐大娘说肖雅的后背有月形胎记,且肖雅是齐大娘的女儿,那么,季太妃从何得知的这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