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功夫?! 想到他之前在护城河边能用意念点染无芯莲花灯,荀久再联系他方才只在瞬息就从高塔来到她身后。 身子紧绷,汗毛竖起,荀久浑身直冒冷汗,心中思忖着以她的速度能逃得过他的可能性有多少。 算来算去,机率似乎都为零。 荀久按捺住心中忐忑,慢慢地、机械地、小心翼翼地回过头,脸上勉强扯出笑,“请问,我们认识吗?” 郁银宸看清荀久的面容,嘴角逐渐蔓延开一抹弧度,看上去不太像笑意,倒像讥诮,“不过是区区聚灵法而已,你怎么可能不会?” 荀久非常肯定,他这句话很轻很柔很温和,可怎么听怎么别扭。 什么叫“她怎么可能不会”?她应该会什么,又必须会什么?! “不好意思啊!”荀久趁着招桐刚好来开门之际一溜烟跑进去,顺便探出半边脑袋,挑挑眉道:“我这里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你若是想找姑娘,可顺着这条大街走到尽头,再跨过汝河,对面的八大胭脂巷里尽是温柔乡,随处都可以招待你。” 荀久原以为他会动怒,却没想到换来对方一声轻笑,青羽般的眉寸寸染上轻懒和幽魅,眉下双眸铮亮有光,仿若墨色琉璃。 今夜无月,只有大门外挂着两只灯笼,微光照出他绸缎般的乌发自白玉冠下近乎奢华地垂在腰际,衣袂偶尔翻飞,有细碎华光流转。 果然不是普通的衣料! 荀久暗自撇撇嘴后缩回脑袋,还没等关上门,郁银宸早已不见了踪影。 “姑娘,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招桐瞪大眼睛,“奴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燕京有这一号人物?” “不知道。”荀久摆摆手,“大概是个疯子。” 招桐顿时无语,有这么好看的疯子? 街角处,并没有走远的马车安静停着。 扶笙缓缓放下细竹帘,吩咐商义,“回府。” 商义抓抓脑袋,又蹙了蹙眉,“殿下,方才那个人是谁啊?竟如此大胆深夜骚扰久姑娘,要不,属下替您去教训他一顿?” “你打不过他。”扶笙的语气很平静,思绪却飘到了当初在楚国商船上,荀久先跑出货舱,只留他和刘权在里面的时候,郁银宸曾现过身与他大战了一回,他的内伤便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当然,那一次算是两败俱伤。 没想到郁银宸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且回来了! 商义回想起方才郁银宸那个瞬移,几乎是在瞬息间就从高塔飘落到久姑娘身后。 这样高绝的功夫,想必殿下也只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吧? 面露忧色,商义不悦道:“听口音,他明显不是燕京人,莫非是藩国的?可是六国的核心人物资料我们全都有,却从未听说过哪个国家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扶笙微阖着眸,并未答话,心中却在思忖郁银宸刚才对荀久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区区聚灵法而已,你怎么可能不会? 眼眸中聚拢一团云雾之后又散去,扶笙清冽的声音对外道:“商义,待会儿回府给璇玑阁发信号,尽快让阁主赶来。” 女帝假死的事,四大护卫是分毫不知情的,商义不解地问道:“殿下,近期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您为什么要传召璇玑阁主?” 扶笙半晌没答话。 每当这种时候,就说明殿下心情不太好。 商义很识趣地闭了嘴。 长夜寂寂,冷风萧瑟的街道上,只听得到车轮碾动地面的咕噜声。 == 累了一天,荀久终于得以泡个热水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