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溜烟出了大门往西城方向而去。 荀久重新看向千依,“方才的事……” “没关系,我不怪你。”千依接过话。 荀久:“……”她有说过要道歉么?错的人难道是她?! “呵呵。”荀久假意一笑,“你高兴就好。” 说罢,她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大门去往马车处。 为了防止昨夜的事再度发生,这次赶车的人换成了武功高强的商义。 见到荀久过来,商义好奇地眨眨眼,“姑娘,那个人是谁啊?” 荀久在车辕前站定,想了想,拖长尾音答:“她啊——恐怕是你们家殿下的故人。” “故……人?”商义险些惊得从车辕上栽下来,在遇到久姑娘之前,殿下从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位故人! 见商义这般反应,荀久就知道连商义都不认识千依,可扶笙接了香囊是事实。 心中愈发恼,荀久冷哼一声后撩帘进了车厢。 她连看都不看扶笙一眼,上去以后就靠着侧壁而坐,阖上双眸不准备说话。 座椅宽大,两人中间隔着好一段距离,彼此挨不着。 扶笙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劲,出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早膳吃多了,膈应得紧。”荀久眼皮都懒得掀开,满是赌气的味道。 扶笙心思何等剔透,一看便知她因为何故不悦。 翘了翘唇,他把刚才千依送的香囊取了出来,“你是在意这个?” 荀久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正是方才千依手中那个天水碧色锦绸绣暗银曼陀罗,飘青桂香的香囊。 原本不看还好些,如今看了,更是怒由心生,转眸狠狠瞪他一眼,“你的烂桃花倒是挺多!” “她告诉我,这是你亲手绣的。”扶笙不紧不慢,缓缓道来,“难得我心下一感动,不过看你如今的反应,想来不是了。” 他说着,反手一掀帘便将那香囊从疾驰的马车上扔了下去。 荀久一愣,“千依告诉你这东西是我绣的?” “嗯。”扶笙颔首,神色无辜。 “这你也信?”荀久气呼呼看着他,“我最近忙得都快虚脱了,哪有时间绣这玩意儿!” “可能,是我太想要一个你亲手绣的香囊,所以听到那东西是你绣的,想都没想就接下了。”扶笙灼灼目光含了笑意,一瞬不瞬看着她,还隐约带着一丝祈盼。 荀久皱眉,“你不是从来不佩戴这种东西的吗?” “若是你亲手绣的,我就戴。”他轻轻莞尔,声音如同木槌轻轻叩击在乐器之上,听来温柔婉转,让她心中的几分怒意在不知不觉间就尽数消散了去。 “那好,等我有时间再给你绣。”荀久脸色微红,迅速撇开眼。 她向来是不敢与他对视太长时间的。 他那双眼睛就像会吸人的漩涡,简直太要命! 愉悦地低低笑了一声,扶笙伸出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尔后轻声问:“紧不紧张?” “我若是紧张,生死状就不用签了吗?”荀久翻了个白眼。 扶笙道:“其实,齐夫人的手术完美成功了,相信你在手术过程中掌握了关键的地方,生死状签不签都无所谓。” “得了吧!”荀久撇撇嘴,“巫族人总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之前动手术的是齐夫人,与他们没有利益冲突,手术过程中没出现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倘若不签生死状,不给巫医们上一道枷锁,万一澹台引趁机让她们对女帝下手,到时候出了事儿,满朝文武找上我,我找谁哭去?” “那你可紧张?”扶笙又问了一遍。 荀久这次不耍嘴皮子了,放软语气如实道:“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她除了是天下共主之外,还是你亲姐姐,也是我将来的姐姐,光是这两层身份就让我很有压力了,待会儿再当着百官的面签下生死状,再背上他们这一层压力,我想,我很可能会在百官面前给压得喘不过气然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