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知晓了,眼神比杀人还可怕。” 荀久心中“咯噔”一声。 她就知道…… 当初她在上庸郡给女帝把脉的时候就估算过顶多一个月的时间,女帝腹腔内的东西肯定发作。 如今这才半个月就提前发作,说明已经十分危险了。 再不多话,荀久迅速站起来收拾了一番就跟着商义坐上马车来到秦王府。 “事态紧急,我就不下车了。”荀久道:“你进去通秉,就说我在外面等王爷。” 商义也没说什么,跳下马车就飞奔进大门。 不多一会儿,扶笙从里面走出来,今日的他换了一袭深紫色宽袍大袖,软缎光泽莹润,暗金细线绣玉兰花,袖口压深色水波纹。 他的步子,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墨发自紫金冠之下垂落肩头,飘一缕从眉梢拂过,引得他微蹙眉头,那眉极好看,颜色纯正,墨般浓黑,斜飞入鬓,压不住底下一双幽沉的眸。 遇到扶笙,荀久才知道,惊艳与幽冷原来可以结合得这样完美。 挪开视线,收回心思,荀久微抿薄唇,脑袋探出车窗,问他,“可有让太医院的人去瞧过?” 扶笙听到荀久的声音,冷峻的面色顷刻柔和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沉,“她若是肯,也不会到昨天才醒过来。” 荀久皱了眉,心中疑惑越发深重。 女帝患的可是时下人根本无法救治的子、宫肌瘤,这么长时间,她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才对,可为什么每一次,她都不让人近身看诊? 扶笙上了马车,瞧见荀久蹙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开口,“你实话告诉我,女皇陛下患的究竟是什么病?” “这……”荀久犹豫了,之前在皇宫答应过女帝不说,后来在上庸郡的时候又答应了一次,倘若这个时候说出来,女帝放不放过她是小,最重要的是,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必定会震惊朝野,届时六国和巫族以及语真族肯定会借机进攻。 到那个时候,扶笙一个人怎么抗得过来? “是她让你不要说的?”扶笙看出了荀久的顾虑,语气添了几许无奈。 “嗯。”荀久颔首,“我答应过她连你也不说。” 扶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眸凝视着她。 荀久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尽全力救她。” “你的尽全力,只怕会成为她杀人的爆发点。”扶笙错开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掌心。 “手上的伤全好了吗?”他温声问。 “好了。”荀久点点头,“在船上的那几日,多亏了宫义的药膏,否则肯定留疤。” 荀久原本想跟他说自己今天去纸铺遇到了那个怪老头儿,但见他眉眼间隐隐有倦色,想来定是处理了一夜的政务,她心脏好似被蜜蜂蜇了一下,将要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伸出手指轻抚过他俊秀的眉宇,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扶笙睫羽颤颤,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荀久。 自出生起,他就一直和姐姐相依为命。 魏国王宫,听上去多么华丽的一个词,可对他们来说,比起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受欺负的时候,他总是对龙凤胎姐姐说:青璇别怕,躲到我身后来。 一晃十二年,当他第一次踏入燕京地界,回到这个原本就属于他的地方被先帝封王时、当姐姐被封为乐阳公主、尊荣无限时,他才知道当初在魏国的那些欺凌与羞辱,原本是可以因为帝王座上那个他要称作“父皇”的男人一句话就可以完全避免的。 那个时候,他曾仰天大笑,眼角溢满苦涩。 多么讽刺,母亲心心念念并付出整个青春去扶持的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