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顿一瞬,荀久嘴角弧度加深,语气也含了几分戏谑,“最重要的是,文君殿下为什么会刚好带着铩羽毒的解药?莫非你也同澹台家族嫡系传人一样拥有未卜先知的特异能力,提前知晓宫义中了铩羽毒,所以特地调制解药来给他解毒?” 最后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可实际上隐隐指出了奚恒大有与大祭司联手策划今日这场戏的嫌疑。 坐在门口的澹台引脸色一白。 厅内其他人则是被荀久一连几个“刚好”给问得幡然醒悟,赶紧又将方才的事件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这个看似置羽义和阿紫于死地的铁证,实际上处处是漏洞,逻辑有问题。 扶笙没想到荀久竟然接过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神色微动,扶笙的眸光轻睨了荀久一眼,只见站在厅堂中的女子一袭樱草色襦裙,因为匆忙换装的缘故,头发只用一支玉簪松松绾起,披在肩头的部分,丝滑如流水,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缀饰。可饶是如此简单素雅的装扮,也依旧遮不住她妙目间的婉转波光,犹如点点碎星,照亮一室阴暗。 扶笙清淡无波的眸,定在她头顶那支莹润的海水纹白玉簪上,恍惚间想起数日前在秦王府西配院,他曾亲手为她绾发,亲手触碰过她的如缎乌发,亲手将那支玉簪插到她头上。 他也曾数次以为她会真的将玉簪拿去当了换钱。 可此时此刻,远在上庸重逢,她竟然还完整保留着这支簪子。 看到这一幕,扶笙心头没来由的一暖,嘴角也在不经意间微微扬起温软的弧度,并开始期待这个与他心有灵犀的女子接下来还会有怎样让他意外的表现。 奚恒瞳眸骤缩,死死盯着荀久,“久姑娘不要混淆视听,方才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羽义喝下宫义的血后安然无恙,而将宫义的血涂抹在他自己的伤口上就立即有中毒迹象,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宫义所中之毒是铩羽?” “这一点我不否认。”荀久微笑,“可文君殿下方才说了,宫义所中的铩羽毒只能从伤口入侵,也就是说,宫义身上除了方才划破的指尖伤口,还有别的伤口是吗?” “那是自然。”奚恒淡淡瞥她,自信道:“本君亲眼看见阿紫姑姑一剑刺伤了宫义,所以,宫义胸前有一个伤口,而那个伤口,就是铩羽毒入侵的途径。” “文君殿下此言当真?”荀久笑问:“您真的亲眼所见阿紫姑姑刺伤了宫义?” 奚恒隐约觉得荀久这话问得莫名,却又找不到奇怪在哪里,皱了皱眉,他道:“难不成久姑娘质疑本君在女皇陛下面前撒谎?” “撒没撒谎我不知道。”荀久笑容变淡,“但我知道‘眼见为实’。” “此话怎讲?”女帝半眯着凤眸。 荀久答:“既然文君殿下一口咬定他曾经见过阿紫姑姑一剑刺伤了宫义,那么何不让宫义脱了衣服当堂验证他胸前究竟有没有文君殿下所说的伤口?” 荀久话音还没落,陶夭夭当先红了脸,面色尴尬地出声道:“久姑娘所言实在是有些欠缺考量……” 陶夭夭一说,众人也都反应过来。 女帝跟前,让宫义一个男人脱衣服当堂验证,的确有些出格。 荀久看出了众人的顾虑,接着道:“当然,让宫义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服是不可能的,女皇陛下可以派几个心腹带宫义去偏厅,到时候别说胸前,便是从头到脚都可以脱了衣服仔细查看,免得错漏了某个不起眼的伤口误了真相。” 奚恒闻言嘴角一勾,偏头对女帝一揖,“陛下,臣非常赞同久姑娘的说法。” 女帝转眸望向羽义,“你觉得呢?” 羽义伸出拇指抹去嘴角宫义的血迹,一时心中踌躇。 刚才奚恒把那晚的事抖出来的时候,他险些便招认了,可是殿下却突然说奚恒这是在讲故事。 而眼下,久姑娘的神情淡然至极,分明不在意宫义是否会被查出伤口坐实阿紫刺杀的罪名。 羽义实在想不透,殿下与久姑娘,究竟在唱什么双簧? 蓦然想起宫义方才让他喝下毒血时的情形,羽义突然觉得宫义也表现得那么淡然,应该是早就知道内幕了。 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