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月光看向荀久。 大梨树枝叶茂密,但树叶间隙筛下的月光照在她的面容上,点亮下颌弧度绝美,晕开鼻尖一抹玉色,黑夜掩不住她眸中的波光掠影,说话的时候,嘴角习惯性上扬,让人想到庭院深处悄悄绽放的鲜红玫瑰,妖艳妩媚却又满身刺,容不得人轻易采摘。 这样张扬而又稍带禁欲的美,最能冲击人的视觉。 大概很少有男人能坚持与她对视。 这个念头一出,商义眼皮猛跳几下赶紧收回视线,抚了抚有些熨烫的脸颊,小声道:“夜深了,我还是送久姑娘回房歇着罢!” “别呀!”荀久自然不清楚他方才那一番心思,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神厨角义身上,“我好不容易做一回采花贼,不能花没采着,白白担了个名头让你们家主子看笑话不是?” 见商义还想说什么,荀久赶紧抬手制止,“得了,你可千万别再婆婆妈妈的,否则我今晚就让你熬夜,明天顶着个熊猫眼出来见人。” 这句话,无疑是抓住了商义的软肋。 他扁了扁嘴果然不再说话。 “小样儿!”荀久打了个响指后又将目光转向角义的小院。 院里早就熄了灯,想来是早就睡下了。 荀久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商义之前的话,随后她眸光一动,两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冲着里面大喊一声:“七殿下被人非礼了!” 这一嗓子,惊起雀鸟无数,惹得小白从宫义的房间直接冲出来。 果然,小院内烛光渐次亮起,一人突地从房里蹦出来,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动作利落决绝,衣袂翻飞间人已经在院内站定。 那架势,似乎随时要与“非礼了七殿下的家伙”大干一架。 荀久捏着下巴暗笑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角义的纠结症只会表现在小事上,倘若扶笙有危险,他断然不可能抛出骰子或者数叶子再来决定救或不救。 要真是那样,扶笙不可能让他成为五大护卫之一。 “谁在那里?”角义察觉到了荀久的气息,森冷目光穿破重重夜色而来,直往她身上招呼。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荀久冲下面的商义眨了眨眼,“小肥脸,接下来轮到你出场了。” 商义满脸不情愿,摸了摸远道狂奔而来的小白,咕哝道:“姑娘,你刚才这一喊,想必殿下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待会儿说不清,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坏了你的名节。” “你不是说那个魔王已经听见了?”荀久不甘心,瞅他一眼,“那我逃与不逃有什么区别?” 话完,她笑眯眯冲着小院内的人打招呼,“小天秤……哦不,角大厨,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角义:“……” 没从对方身上察觉到杀气,角义微蹙眉头,随后顺手折了一根树枝,一边撕扯叶子一边嘀咕:“说话……不说话……不说话……说话……” 荀久:“……” 商义不止一次地跟她提起过角义纠结症的严重性,她却没想到真的到了癌症程度。 商义站在院外,不用看也知道角义定然开始纠结了,他揉了揉眉骨,无奈对着荀久道:“姑娘,我估摸着等他纠结完,这天儿就该亮了。” 荀久也很无奈,看着院内数叶子数得津津有味的大厨,她实在不忍心打扰。 反倒是小白这货,直接被角义数叶子的声音给催眠趴在地上睡着了。 “嗳……”荀久冲着角义大喊,“你还有完没完?狗都被你无聊得睡着懒得理你了。” 角义似乎才反应过来坐在树上的是个女人。 二话不说他衣袖一拂便转身进了屋,随后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出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