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他腹部的手掌,引着他蛊藏进了更深的地方。 宣王怜惜百里安,所以总是想再过一阵,但为了百里安的性命,这蛊终究是要种进去的。今日借着这个契机,硬生生的在他清醒的时候,将那蛊种进去,只是想逼着他记住这痛楚。 双目失神的百里安忽然又挣扎起来,这一回他是想往后退,宣王抱着他,他一直在摇头。 “放开——放开我——”惊慌又恳切的声音。 宣王却并未理会他,“忍一忍,就不痛了。” 百里安噙满泪的眼望着他,他眼角红的厉害,这是他最后挣扎的力气。 “放开!” 百里安挣扎无果,终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连紧抓着宣王背脊的手也松开了。 同时,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宣王看见了,也并未露出任何厌弃的神色,反而将百里安抱的更紧。 百里安闭上眼,瘦削的肩膀抖动。 滴落的液体浸湿了铺在地上的彩色丝绢,让那鲜艳的颜色变的暗沉下来。 终于将那蛊虫引进了身体里,离王与宣王,俱是松了一口气。宣王松开紧抱着百里安的手臂,看他被抽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他就伸手将他抱起来,换到中间干净的丝绢上放下来。 初雪样的肌肤,印着深深浅浅的红痕,横陈在艳丽的丝绢上。 连垂下来,沾着水雾的眸光都成了一种撩人心弦的诱惑。 身上的玉石也铺散开,滚落在上面,像是被人开启的珍宝。 宣王压下身,捉着百里安的脚踝,单膝跪在地上,望着他仍旧颤抖的人。 “皇兄爱极了你。” “即便你现在恨我。” 颇有几分无奈的笑容,莫名又带几分凄楚。 …… 从紫微宫赶来的玉真公主望着昌宁宫烧成灰烬的废墟,险些站不住,还是身后的奴才扶住了她。 地上的木炭还是红色的,玉真公主穿着精致的绣鞋,不管不顾的踩上去,“皇弟——”茫然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仍旧守在这里的奴才,质问道,“皇上呢?” 那些奴才哪里敢说,一齐跪了下来,“奴才不知。” “皇上住的宫殿!你们说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玉真公主勃然大怒,未上妆的面容带着几分狠厉。 那些奴才都是得了宣王与离王吩咐的,现在玉真公主赶来,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玉真公主将侍卫的剑拔了出来,指着面前的人,“给我进去找!” “是!” 地上的炭火还没有烧尽,火星四溅。 奴才被剑指着,只得硬着头皮找了进去。 玉真公主自己也进去了,她绣着牡丹的衣摆都叫那猩红的炭火烧的漆黑。 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被烧焦的床柱。 “公主,奴才没有找到皇上。” 那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真公主手中的长剑已经穿进了他的胸口。那些找寻的奴才齐齐后退一步。 玉真拔剑的时候,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脸,但她仍旧没有知觉似的,蹲下来用雪白的手去翻那还冒着烟的焦木。 “公主——公主——”玉真贴身的婢女上来劝阻她。 玉真回过头来,一双眼在黑暗中也显出猩红的颜色来。 那婢女从未见过玉真公主这样的模样,吓的后退一步,但看到玉真公主被灼伤的手,又是心疼,“公主,这昌宁宫的奴才,都说找不到皇上,那皇上,是不是被宣王带走了?” 玉真公主经人提醒,才忽然想到宫中宣王篡位的传闻,她一下子握紧了手中染血的长剑。 宣王……是宣王要害皇弟。 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去哪里找寻? “宣王去了哪里?”玉真公主此刻都失了神志,满眼都是这烧焦的昌宁宫,满心都是鲜血。 那些奴才哪里敢回应。 “奴才不知……” 长剑刺进去,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而后毫不留情的拔剑,更多的鲜血溅了出来。 宫中柔弱的玉真公主,原来骨子里竟也是这样残忍嗜血。 “说!” “奴才不……” 眼也不眨,一剑刺进去。她身旁的婢女想要阻拦她,被她伸手推倒在地上。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终于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跪下来道,“宣王今日差奴才,往长乐宫里送了东西。” 长乐宫早就荒废了,为何要去那里? 玉真也来不及多想,她手执染血的长剑,赶了过去。 倘若宣王要杀皇弟,那连她一起杀了就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