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姑娘给家母瞧瞧,看能不能医治,姑娘为我费心费神,姑娘平常太忙,实在不好开口。” 傅书言换了一个穴位,就势活动了一下手臂,“针灸二日隔一日,艾灸每日一到二次,明日不用针,我去府上拜见老夫人,将军回府拿着我的名帖给老夫人,傅书言过府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可有空闲。” 景钰声音满是感激,“姑娘的恩情,景钰无以为报,景钰谢过姑娘,明日过府接姑娘到我府上。” 傅书言突然身子一颤,好像有骨节发出的脆响,来自屏风后,这个微小的声音显然景钰全神说话,没有听见,傅书言耳聪目明,心道这不是幻觉。 傅书言立刻闭嘴不说话了,景钰不知为何,听她不说话,自己不是多话之人,也不说了,一时之间两人静默无语。 手指上火熏烤,冉冉升腾起的烟气,明明室内很热,傅书言却微微发冷。 许久,窗扇半支开,傅书言听见院子里丫鬟婆子们说话声,好像是王府大厨房把晚膳送来了。 傅书琴大概在西屋里听见,隔着窗子,探出头,吩咐,“王爷和景将军在前院用饭,晚膳送到前院,七姑娘的份例菜送到我屋里,一会摆饭。” 傅书言看时辰差不多了,结束了艾灸,站起身,“好了,将军。” 手臂抬不起来了,甩胳膊当口,朝屏风后扫了一眼,屏风后空无一人。 傅书言寻思,难道是自己错觉,这厮在心里留下阴影了。 景钰翻身起来,动动肩,“舒服多了。” 傅书言收起东西,“晚膳后针灸,将军先去用饭,我也饿了。” 景钰穿上衣袖,看见傅书言鼻尖上细密的汗珠,呆了呆,歉意地道:“姑娘受累了。”暗想,一个闺阁小姐,受得了这种苦给自己疗伤,心里莫名感动。 傅书言抽出腋下绣帕,抹脸,怕景钰过意不去,道;“我平常怕热,容易出汗。” 又道;“将军刚灸完,不能见风,等热汗退了再出去。” 景钰望着她娇美容颜,唇角微翘,带了几分活泼俏皮。晃神,直到傅书言敛身一福,“书言告退。” 景钰望着她的背影,一笑摇摇头,人家替自家疗伤,看自己想到哪去了。 晚膳摆在西屋炕桌上,傅书言跟姐姐对坐吃饭,傅书言一下午消耗体力,吃了一小碗饭,空碗回身递给知儿,道;“盛半碗饭。”知儿拿饭勺盛了多半碗饭,往下压了压,知道姑娘胃口好,心疼姑娘镇日忙。 傅书琴看她往嘴里扒拉饭,夹了一口菜放到她碗里,嗔道;“慢点吃。” 傅书琴撂下筷子,看妹妹吃完了,凑近小声道;“景将军人不错吧?我看你二人挺合得来的,你要是愿意,我跟你姐夫说,景将军那头你姐夫探个话,父母那边,我替你去说。” 景钰为人正直,厚道,是个好夫君人选,可是,一想到高璟那副嘴脸,和他的威胁,他碰过的东西别人不能碰,傅书言郁闷,景钰是她的恩人,也是个好人,她不想给景钰带来麻烦,看着姐姐,“我不想嫁人。”怕她姐着急,又加了一句,“暂时不想,过两年再说。” 心想,过两年高璟娶了王妃,没空理自己,能遇见合适的人就嫁了,又想起高昀,为高昀守一辈子是不能了,就像她姐说的,像她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姑娘留在家里不嫁人。 傅书琴叹气,“姐知道你放不下高昀,你跟高昀今生已经没有可能了,就像姐当年……”说到这,傅书琴打住,“景将军这样好的人你要是错过了,姐替你可惜。” 傅书言垂眸,低声道:“姐别误会,我现在就想医好景将军的伤,别的不想。” 傅书琴看看妹妹,心想,妹妹到底还是忘不了高昀,想劝她别把终身大事耽误了,像二姐姐傅书毓,倏忽想起二姐傅书毓,没说出口,又是几声叹息。 用过晚膳,英亲王高恪和景钰喝了一会茶水,闲聊朝中之事,过半个时辰后,回上房,傅书言给景钰针灸。 傅书言照例在东屋给景钰针灸,英亲王高恪跟王妃傅书琴在西屋说话,高恪坐在炕上,给她揉捏腿,傅书琴愁眉不展,“王爷,我想得好好的,把言儿许给景将军,刚跟言儿提个话头,她就拿话把我堵回去了,多好的一门亲事,言儿她怎么想的,你说是不是还忘不了高昀?” 高恪这两日观察,方才跟景钰闲聊,似乎景钰有那么点心思,妻妹好像没往那上面想,这就犯难了,道:“婚姻大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等她自己愿意的好。” 傅书琴往高恪身上靠过去,“你当初强迫我嫁了,不是也挺好的吗?我从来没后悔过嫁给你。” 高恪心头一热,搂过妻子,“你跟言妹妹不一样,言妹妹有主见,你们亲姊妹个性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