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啜了一口茶水,“今日想好了用什么交换?” 看眼傅书言手里提着的素锦包袱,加了一句,“珠宝金银,我不稀罕。” 一句话,傅书言顿时窘迫,手臂垂落。 热茶袅袅的白雾后高璟的五官美得几乎不真实,清清凉凉的声儿穿过氤氲雾气,“你拿什么取悦我,令我答应你的要求?” 傅书言抿唇,片刻抬头道:“书言为世子爷弹奏一曲。” “好。”几声清脆的声响,高璟击掌。 走出一个侍女,摆设一架古琴,傅书言端坐琴凳上,葱管似的指尖划过琴弦,一曲《石上流泉》若行云流水,碧涧泠泠、枕流漱石的意境,殿上清音袅袅,令人神清气爽。 高璟徐徐走下竹榻,踱步傅书言身旁,傅书言一紧张,弹错了一个音,高璟离她太近,她能感受到男性的气息,顿时心慌意乱,频频出错。 傅书言一曲弹完,高璟鼓了两下掌,抿唇一笑,“姑娘弹错四处……” 高璟一一指出她出错的地方,傅书言面露赧色,立起身,束手垂眸,“书言琴技粗疏,谢世子指教。” 傅书言从外面刚进来时,由寒冷到一个温暖所在,初时,不觉什么,待了一会,就发现不妥之处,室内有热泉,温度极高,高璟穿着单袍,看上去清爽宜人,傅书言怕在王府门前像上次一样等的时候长,穿着一身棉褙子,此刻热得汗透中衣,不觉心浮气躁。 高璟盯着她面颊潮红,突兀地一声,“脱了?” 单就两个字,染上暗昧,她脸颊红更深一重,用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的声,“不热。” 猝不及防,高璟一伸手,扯开她领口下两颗扣子,傅书言脖颈一凉,舒服地吐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掩住领口,稍稍错开身子。 “你这么在乎他?”高璟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傅书言不答,高璟看少女耳珠晕红,喉结轻微滚动,突然揽腰把她 按向怀里,力道很大,不容她挣脱,傅书言唇上一凉,高璟霸道地舌探入她口中,撬开牙关,在她檀口中放肆地舔舐,逗弄。 傅书言感到异样的清凉和舒适,周身无力感,软在他怀里,抵抗微不足道,直到他松开她,她还晕晕乎乎地头脑发懵,她不知道自己是热晕还是……。 高璟在她耳畔低笑,“高昀那小子没碰过你?” 承受他的轻薄,还要忍受他的嘲讽和挖苦,傅书衰双唇艳红,眼含水光,似怨似嗔。 高璟在她脸上注视良久,道;“成交。” 不等她反应,又跟着说了一句,“回京。” 高璟率先往外走,走了几步,回身,看她还站在原地,道;“你去内室散散汗再走。” 傅书言垂眸,低声道;“不用了。” 让他占尽便宜,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蔫蔫地跟在他身后朝外走。 傅书言坐荣亲王府的车,出庄子要走一段土路才能上官道,立春后的雪,太阳一出来,立刻就融化了,这段路面坑洼不平。 傅书言乘坐的马车,一不小心,陷入一个深坑,傅书言感觉车身猛地颠簸一下,随即停住,她趴窗朝外看,车夫扬鞭打马,拉车的两匹马前蹄跃起,后车轮直打滑,退回坑里,车夫试过几次,还是不行,跳下车,对傅书言道;“马车陷泥坑里了,劳动姑娘先下车等候,老奴怕伤了姑娘。” 傅书言跳下车,高璟骑马走一段回头,看见傅书言坐的马车陷入泥坑,打马折回,看着车夫忙活半天,马车原地不动,高璟似认真地对傅书言道:“傅姑娘不然与我同骑。” 傅书言不理,拔腿就往前走,高璟愣了一下,一笑,打马跟了上去,高璟表情有几分戏虐,“傅姑娘要走回去?这里可离诚十几里路,傅姑娘若是快走的话,尚能赶在天黑关城门之前进城。” 傅书言白了他一眼,心说,还不是你害的。 高璟命侍卫,“下去推车。”一群侍卫跳下车,在马车后面推,车夫在前面打马,一起使力,马车终于出了泥坑。 傅书言重又上车,上了大路,道路平坦了,马车跑快了。 车子进了城门,走出不远,傅书言命车停下,高璟回头看傅书言跳下马车,站在官道一侧,拦了一乘小轿,另雇了轿子回去,这是跟他撇清关系的架势。 傅书言吩咐轿夫去英亲王府,坐荣亲王府的马车,怕姐姐姐夫起疑,又要盘结。 轿子走了一会,傅书言听见后面有马蹄声,以为是有人骑马经过,细听不太对,马蹄声不急不慢,始终跟在后面,傅书言探出头,朝后看去,看见高璟带着几个侍卫,骑马在后面跟着,高璟轻裘缓带,如雪后初霁的天空,爽朗清举。 傅书言看看周围,这不是通往荣亲王府的路,微扬声音道;“璟世子跟我同路?” “我去看望十二皇叔。”高璟说得好像理所当然,没有半分牵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