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舌尖在发抖,触上她嘴唇时的动作是异常小心的,不似压制她身体的蛮横,他颤抖的舌尖温柔无比地舔舐她的嘴唇。 一下,一下,分外地虔诚。 渐渐地,她发觉,他不光是舌尖在发抖,嘴唇也在抖,就连呼吸,似乎也在颤抖。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了他激动颤抖的心。 她一下明白过来。 那声“任意”应该是令他丧失了爱的能力的前女友吧。 他喝醉了,错把自己当成了死去的她,所以,他颤抖而绝望地亲吻她。 颤抖是误以为她来了,绝望是明白,他留不住她。 他嘴巴里带着酒气,贴近她时,她并不舒服。 但她却忽然之间不怕了。 她紧咬牙关静静地躺在男人身下。 她愿意给这个绝望的男人制造片刻的假象。 男人依然用双手箍着她,他身上的酒气很重,一波一波地袭向汪郁的面部周围,她被熏着了,头昏昏的,像是酒意被传染了一样。 “颤吻”持续了十几分钟,男人没有强势地攻击她的牙关,只是像馋嘴的小狗一样,舔来舔去,兴许是舔累了,他头部一歪,猛地趴了下来。 他脸颊趴在她的肩侧,呼吸绵长,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第14章 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汪郁没有马上起身。 她感受着男人的重量,也感受着男人的呼吸。 对于亲吻或者更深层次的亲密动作,汪郁大脑里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刚才姜智豪的动作明显是逾越了,可她的内心却是莫可名状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张开嘴唇,让颤抖的舌尖闯进来。 她对这样的自己感觉到陌生。 汪郁轻轻将男人掀到一旁,拉过被子帮其盖上,然后在一片漆黑中,慢慢步出了房间。 客厅里的灯光乍然入眼,她不适地闭了闭眼睛。 张姨恰好从汪郁的卧室里走出来,汪郁一愣:“张姨,不是让你去睡了吗?” “睿睿自己睡,我有些担心,你上床之前我陪陪他。”张姨无所谓的笑笑,“我年龄大了,觉少。” 汪郁担心刚才的“颤吻”在自己脸上留下了什么痕迹,她神色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张姨,快去睡吧。” 张姨“哦”了声走向她自己的卧室。 汪郁对着她的背影忽然喊了句:“张姨!” 张姨顿住步子,好奇地回头看她。 汪郁窘迫地指指身后那扇门,“明早要是他问起来,麻烦您说咱俩一起扶他回房间的。” 张姨愣了愣,慢慢点了下头:“好。” 听到张姨回屋的声音,汪郁手抚胸口,缓缓地舒了口气。 幸亏张姨没有多问。 任生兵家里,任生兵和任真合力将袁丹果扶到了床上躺下。 任生兵:“想喝水吗?” 袁丹果摇头:“你先出去吧,任真留下。” 任生兵以为妻子是因了任真不能跟姜智豪在一起而伤心难过,他轻声劝了她一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既然智豪都结婚了。任真就把心稳稳地放回去。天下好男人多的是,肯定能找到比姜智豪还要优秀的。” 任真坐在母亲床前抹眼泪。 任生兵到客厅去了,袁丹果让任真关了卧室的门,她双手颤抖地握住女儿的手,嘴唇哆嗦着低语:“孩子,姜智豪不能跟汪郁在一起,绝对不能。” 她眼里是一种偏执的光。任真抹了下眼泪,提醒母亲:“妈,他们已经领证了。” 木已成舟,无可挽回。 “领证了,也必须拆散。”袁丹果磨着牙齿,惨白的脸上是无比的坚持与狠戾。 任真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她诧异不已,“妈,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我都要试试。”她没向女儿解释原因,解释了只怕女儿夜不能寐,她是母亲,她要承担自己所做事情的后果。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换了张脸的任意回来了,而且成为了姜智豪的妻子。 至于任意有没有恢复记忆,姜智豪有没有认出她,就有待自己的确认了。 这个夜晚,不光袁丹果和任真难以成眠,睡在儿子身侧的汪郁也没睡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