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死死攥着手腕,将她用力按在座位上。 靳寻带着疑虑朝他看去,他面无表情回看她一眼,唇紧紧抿在一起。 这人,不知道哪门子脾气又犯了。靳寻在心里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等人走光了,纪远拽着靳寻下车,一路拖着她走出车站。没到路边打车,而是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直到看见路旁一家商场,他脚步一转,拽了靳寻进去。 “纪远……纪远!”靳寻压着嗓子小声叫他,不时左右张望,害怕被人认出身份,“你到底想去哪儿?” 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纪远,直奔商场一楼的珠宝专柜,他指了指柜台里陈列的珠宝:“我要你们这儿最贵的,钻石最大的戒指。” 扔出卡,从柜台小姐手里拿到钻戒,纪远二话不说,当众单膝下跪。 他拉着靳寻的手,声音透过口罩,清晰地传递到她耳中。 “寻,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这个人不好相处,性情古怪,也只有你能容忍我。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有低谷也有成功。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未来的几十年人生里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嫁给我,把你肩上那些担子,也分一些给我,让我陪你、帮你一起扛。” “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 美国。 临时购买的机票要在途中转机,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 他们没有停下来选择餐厅吃饭,而是直接上了等在机场外的车。上车后,明一湄低声说出一个地址,然后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坐在她身边的司怀安,一直握着她的手,轻轻捏她指尖,借此举动告诉她—— 别怕,我和你一起。 车窗外飞速流逝的风景,让明一湄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搬到国外那几年,除了上学的时候,周末和假日她很少出门。 最开始是因为语言不通,后来则是因为胖而自卑。 明一湄把自己关在一个安全的小世界里,通过网络,追逐隔着国界和整个太平洋的男神,同时她咬紧牙关,节食 运动,努力减重,改变自我。 自从踏上了从机场返家的路程,明一湄心中的某根弦,绷得更紧了。 她离开家独自回国的那天,一个人坐在出租车后座里,哭得昏天黑地。见她哭得实在是太过于心碎,吓得出租车司机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拿出矿泉水和纸巾递给她,笨拙的试图安慰她,宽慰她失恋不要紧,将来还会遇到更可爱更棒的男孩。 那时,明一湄抹着眼泪,摇了摇头。她说不出话来,便只能流泪。与父母决裂,让他们感到失望……这种情绪排山倒海的淹没了她。 离开的那天,她没有心情去关注路上的风景。 此刻,明一湄托腮注视着窗外流火般掠过的各色霓虹,脚下的距离一寸寸缩短,她心头涌动着各种情绪,百感交集,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待得出租车驶入镇上,明一湄情绪有了好转,她扯扯司怀安,指着窗外某处。 “你看,你看,那个巨大的甜甜圈招牌!那家店非常有名,我以前最喜欢吃他们家店里做的甜甜圈,每天我爸都会特意开车绕一段路,给我买一盒甜点带回家。” 说完,明一湄神色黯淡了下去。 “……我离开家的那天,爸爸跟我说,只要我踏出家门一步,他就当做从没生过我这个女儿……最后我还是拖着行李箱走了。我伤了他的心,让他难过了……” 呼吸颤抖着没办法继续说下去,明一湄心里揪得难受,悲伤一点点扩散开来。 司怀安展臂将她搂入怀里,在她发顶亲了亲。 “不会的,”他低下头,将她冰凉的指尖收在自己掌心,慢慢熨暖,“你爸说的那是气话,我的一湄又漂亮又聪明,现在还当上了大明星,实现了你的梦想。这次咱们回来,好好儿跟他们说说话,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好教他们放心,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