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一道目光却有些不一样的意味,靳如疑惑的看过去,看到一个身着水蓝色上袄,粉色马面裙的少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有探究有不屑有嫌弃,还夹带着一丝气愤,复杂的很。 靳如很不解,她来京城后就一直在将军府,没见过这个姑娘啊? “王夫人似乎有些不适应?”坐在她下首的人问道。 靳如扭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孔雀绿衣服、约有三十多岁的夫人,坐在她的右手侧,梳着简单的燕尾圆髻,戴着梅英采胜簪、白玉嵌珠翠扁方,对着她笑的温和典雅,她干笑了一下道:“还好。” “不必紧张,您是一品诰命夫人,得拿出气势才能镇得住她们。”她柔和的说,眼睛温柔如水。 靳如点点头,问:“夫人呢?请问怎么称呼?” “妾身复姓司徒,夫君是唐国公。”她说。 靳如不知道,王夙夜什么也没告诉她,一路上景月也没跟说她京中的情况,她便笑着打哈哈道:“久仰久仰。” 司徒夫人听出她的不自在,便点点头不再搭话。 对方不答话她自在了许多,但那些人的目光总是往她身上瞟让她又感不舒服,尤其是那个雪青色衣裳少女的眼神,最为灼热。 正在放空间,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哎呀,大家都来的这么早啊!”一个洪亮的女声笑道,“神鼎门没有一辆马车,我还以为我最先到了呢!” 殿里静了一下,靳如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约有二十七八的女子穿着一身石榴红的褙子,梳着牡丹头,发髻上的大小装饰足有二十几样,步摇四支,金钗六支,簪子扁方更是十数样,额间垂着红珊瑚水滴坠,颈上还戴了一大条垂着五层水晶珍珠的项链,垂下的顶尖是一颗有寸许大的珍珠,别说有多闪亮精贵了,鞋子上也缀着金片珠子,要多华丽有多华丽。 有人迎上去道:“妾身还以为夫人是先去赏花了呢!刚刚还想着等夫人来,好问问哪一处的花最美。” “园子里的花有什么好看的,哪比的过诸位夫人呢!那是个个比花艳、比花娇,且让花看了都自愧不如!”她哈哈大笑着说。 “瞧夫人说的!”那人掩嘴一笑,继而问道,“那夫人说说看,咱们里面是那朵最娇艳呢?” “哪朵啊——”她似在思考,眼睛在殿内扫视了一圈,落在靳如身上说,“以往的花虽然品种不一,但每年如此早都看腻了,新来的花自然是最娇美的。”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靳如,海棠红的莲花缠枝褙子,膝下露着一截鹅黄色的褶裙,高椎髻上只有简单的三样头饰,黛眉红唇,额间贴着莲花红玉花钿,一双眼睛清澈水亮,此时带着一丝迷茫,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与这满屋的奢华格格不入,又自成一格。 这个感觉倒和王夙夜颇为相似,即便穿着再华丽,也有一种远离喧嚣、谁都无法打扰之感。 她就是秀禾夫人吧!这身穿着以及说话的声量,很符合景月的描述,看着秀禾夫人往她走来,靳如站了起来。 “头次见到王夫人,没想到夫人清如莲淡如菊,实在是这京城中的一朵奇葩。”秀禾夫人称赞道。 靳如轻笑一下,回道:“夫人说笑了,夫人才是富贵如牡丹国色无双。” 身后的景月听到她的话稍稍吃惊,月余前她还不会这么说话呢!怎么现在会客套了。 若靳如知道一定会瞪景月,黄槿找来的那些书还是有一定用的,而且她私下自己悄悄练了好多次,以希望见到王夙夜时,能够自如一些。 秀禾夫人笑了:“想不到王夫人嘴挺甜的,好好,”她从手上取下一个红玉镯,拉着靳如的手就要戴上去,“今次见面没有准备见面礼,这个小玩意儿就送给王夫人,他日再聚,我再给夫人备份厚礼。” 靳如却缩回了手,秀禾夫人拉了个空。 靳如笑:“不用了,将军说,让我勿收取别人的东西,夫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秀禾夫人事先已经听过人说,靳如不会与人周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的话,愣了一下才说:“这有什么不能收的?夫人怕什么,收了将军难不成会训斥你?” 靳如摇头,笑的自信:“将军说了,我需要什么,他都会给我置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