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手抬高!」 「如果我是贵族,我就不再是你的芳思了?」 「那要看你是多大的贵族了。多大的贵族都没关係,除非」说着,夏绿蒂终于帮特蕾兹脱掉了最麻烦的修身上衣,低头去解她内衣外最后一条衬裙。 「除非?」 「除非你是国王的女儿!」 特蕾兹的衬裙落地,露出了透光的亚麻内衣连身裙,夏绿蒂这才注意到内衣的下襬上有一道直通腰下的裂口,裂口的尽头能隐约看见特蕾兹大腿根部的阴影。 今天喝了酒,她才第一次仔细关照特蕾兹到这种程度。 夏绿蒂明明拜託的是「一套」裙子。也难怪,维登先生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不可能细心到帮特蕾兹找一件新的贴身内衣。 夏绿蒂也解下自己最后的衬裙,抬起头,指示道:「袜子总自己脱了吧?」 「我就是国王的女儿。」 特蕾兹睁开了眯缝到现在的眼睛。 她深青色的眼睛在油灯照射下映出红酒的顏色,是正同时在两人身体里流动的顏色。 「特蕾兹公主殿下。」 正色的夏绿蒂把手伸到特蕾兹散开的头发里,特蕾兹把脸颊贴上夏绿蒂的手心。 「公主殿下!」 「啊!」被夏绿蒂揪了一下耳朵的特蕾兹叫出了声。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夏绿蒂双手伸到特蕾兹的肋下,隔着轻薄的亚麻内衣轻挠特蕾兹的腰肢。 「停下!停下哈哈别!」特蕾兹痒得不停求饶,可夏绿蒂就是不停手,「我错了!我不是公主,不是!我开玩笑的哈哈开玩笑的!」 夏绿蒂渐渐凑到了特蕾兹的怀里,特蕾兹也趁机把手伸向夏绿蒂的腰上,两个人就这样嬉闹在一起。 「不是公主就自己脱袜子!」 「好!好!好!」 特蕾兹觉得累了,只有连连答应还在兴头上的夏绿蒂。 各自抽走系袜带后,两人都懒得抬腿,默契地相视一笑,就穿着滑落到膝盖以下的袜子一起倒在狭小的床上。 「特蕾兹。」 「嗯?」 「你知道吗?」夏绿蒂趴在仰卧的特蕾兹身边,转动食指捲起她耳边的头发,「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本来是没有国王的。」 「我知道。」 「所以,共和国是很平常的东西。」 「夏绿蒂。」 「嗯?」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没有国王的时代,在南方的海上有一座叫勒魄士的小岛。岛上的女孩会互赠项鍊、戒指、花、一切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们不会和男人结婚,只会在女性之间互相结成伴侣。她们会在不刺眼的月光下,把十指相扣的手用缎带系在一起。她们这不是『结婚』,但是被系在一道的两人比岛外的夫妻更坚贞不渝」 「特蕾兹,特蕾兹。」 「她们你先说吧。」 「在我故乡戡岩省的海边,离对岸最近的地方,晴天下能看见一条白色的缎带。远看是缎带,其实是悬崖,是海对岸布岩王国的白岩悬崖。我经常站在海潮徘徊的地方,想着这边是芳思,那边就是布岩;想着正因为看得到缎带一样的白岩,我才会感觉到自己身在芳思,在家乡。我想再看一次故乡的海,看看海对岸的白岩。」 「夏绿蒂」 「怎么?」 特蕾兹不回答。她喊过一声「夏绿蒂」后就睡着了。 夏绿蒂伸手去取脚边的毯子,不得不坐起来,看见了还亮着的油灯。 拖着软绵绵的身体站起来,夏绿蒂过去拧了一下旋钮。 灯火灭了,夏绿蒂才注意到窗没有关紧,漏进了迷人的月光。 夏绿蒂索性推开窗,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月亮的顏色像极了夏绿蒂故乡风景里的白岩。 「不回家也罢。反正下次就要为芳思去死了。无所谓了。」 「不准为了芳思死!为了芳思活下去!」 特蕾兹把夏绿蒂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见特蕾兹还在闭眼酣睡。 夏绿蒂从没碰到过梦话说这么大声的。 她再一次想起了最初见到特蕾兹睡脸的时候,那种非常的想法。 不是天光照亮了特蕾兹,而是特蕾兹身上生出了天光,投到漆黑一片的天幕上。 夏绿蒂关上了窗户,回到床边,食指摸索上特蕾兹柔软的嘴唇。 特蕾兹的脸庞依旧有确确实实的光彩。 现在,窗外的月亮一定是黯淡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