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语了两句,忽然感觉到有目光紧紧粘在自己身上,马上收声看去。 季遥歌正睁着大眼,好奇至极地看着他。 “袁老怎么不继续了?”她眼里有丝狡诈。 “……”元还觉得自己进了她的套。 正要再开口,地下却突然传来微不可闻的颤动,他眉头一蹙。季遥歌虽未发状况,却敏锐感觉到他的异常:“袁老,怎么了?” 元还猛地抬手捂住被眼罩起的左眼,才刚还平静的脸色陡然沉得吓人。 “蜕行期……怎么会提早?”他呢喃了两句。 季遥歌听不懂,却品出其中的不对劲来。地面的震动渐渐加大,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已大到地上的砂石都被震起,仿佛有千军万马从远处奔来。连在洞内的白砚和小白都已察觉,从洞内跑出。 “那是什么?”白砚指向远空。 远空黑压压的一片,似群鸟成云,朝这里涌来,狮公岭上也传出诡异兽吼,都在逼近悬石,似突如其来的潮涌。 元还只看了两眼,就拔足往洞内奔去,被他捂住的眼眸里,已有金光漏出,苍白的发似乎有了发青的痕迹,开始从发顶一寸寸往下改变,就连手上的枯皮、脸上的皱纹,都有种蜕壳般的改变…… 只是他跑得快,后面的人没有看到。 三重洞门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启,又随着他的进入而一重重关闭,季遥歌与白砚还未从眼前景象里回过神,元还已经失了踪迹。 “糟了。”小白满脸急色。 “到底出了何事?”季遥歌问她。 这时也顾不上害怕,小白急道:“他身上有伤,逢百年一发,此伤发作期间,会引来这附近的所有妖兽吞噬,如今提早了,我们还没准备好。” 季遥歌眉头大蹙。这么奇怪的伤? 小白也不知从何解释,关于这事她知道得亦不详细,那伤是当年与萧无珩之战留下的,萧无珩歹毒,在他身上施了万妖蛊,蛊虫发作会散发异香,能引得附近百里内的妖兽上门争食。至于他如何压制蛊虫,又要如何清除,她却不懂,只知每百年一发,今年是第一百九十八年,提早了两年。 “没有应对之法?”季遥歌满眼都是黑压压的妖兽,四周的震动逼得心跳加快。 小白在她镇定的目光下渐渐冷静,思忖片刻,再顾不得对她的恐怕,一把攥住她的和腕,将她往入口拉:“你的修为最好,进洞去帮他护法,我和大白哥哥留在外面守着。” “你没有修为,留在外面很危险。”白砚跟着飞奔到洞前,妖兽没有人智,这时候他们便是一根绳上蚂蚱,谁也走不了,“我在外面吧,你们进洞。” 小白摇摇头:“放心吧,它们不吃我,我不是活物。”说话间她看了眼季遥歌。 季遥歌略有惊讶,也没深究。 第一重洞口被小白打开:“它们的目标是元哥哥,你一定要护好他,他活着,我们才不会有事,否则我们一个人都走不了。”话毕,她果断地关下洞门。 “走吧,大白哥哥。”小白说话间从怀里摸出面小令旗掷起。 令旗陡然张开,轰——沙土飞扬,整座山的石头,都随着飞扬的令旗聚作无数尊石人。 小白站在旗下,天真一扫而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