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自己没被百里晴杀死,最后却从飞剑上掉下去摔死。 太丢脸。 “没事,有我呢。”白砚信誓旦旦,不待她多问就掐诀御剑。 飞剑摇摇晃晃腾空,在高空中悬了片刻,突然却“咻”地一声窜出去,把白砚和季遥歌都吓了一跳。风自耳畔呼啸而过,灌入唇鼻,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在最初的慌乱过后,白砚似乎掌握了技巧,飞剑稳定许多,白砚有些得意,瞧着紧紧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笑道:“我瞧师姐过去修为不错的模样,难道还怕高?” 季遥歌老脸一烫:“我不是怕高,是怕被你摔死。”没办法,谁让她修为不够,无法驭剑。 白砚对她的靠近很是受用,唇角都要扬到天上,转头想要再戏谑两句,却正撞上她的额头。凉凉的唇扫过光洁的额,两人都是一愣,还没回过神来,飞剑却猛然坠下,宛如失控。 “混蛋,你给我好好御剑!”季遥歌无奈,一手圈紧他,一手狠狠掐他手臂,“凝神静心,气贯六方,意随剑行!” 她说的都是御剑术的口诀,白砚心领神会,总算收心认真御剑。 剑在半空一通乱转,擦着山棱飞过,总算再度稳当,白砚讪笑着御剑再度飞至高空,这回不敢再走神。白雾缈缈飘过,重峦层叠如浪,在腿下一波一波掠过,转眼就到鹿儿沟。 ———— 鹿儿沟的仙集半年一开,一开半月,季遥歌他们来得晚了,还有两天这仙集就要闭市,在这里摆摊儿的修士已经走了一大半,好东西也早被售卖一空,只剩下品质低劣亦或真假难辨的东西。 “这时间来刚好,可以捡漏。”白砚倒是乐观,背着他那柄破飞剑招摇过市。 这仙集简陋,前来摆摊的修士不过一块毡布席地,要售卖的物件散乱地摆在前边,甭管多贵重多好的宝贝,就这么一摆,身价都跌了不少。因为临近闭市,摊子少了许多,路也宽敞不少,看到来了新的顾客,急于售卖的修士抛了身份面子,一拥而来,将白砚和季遥歌围在中间。 “道友,我家的丹药不错,虽然品阶不高,不过精纯,要来看看吗?我瞧道友面善,给你个优惠?” “姑娘,我这有上好的修颜粉,还云霞衣,这马上要收市了,我半价抛售,来试试呗?” …… 白砚和季遥歌艰难地挤开簇拥他们的生意人,寻了处空档也掏出块毡布铺地,将上回从任仲平身上弄到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那些人见他们也是来抢生意的,顿是一哄而散。 帮着白砚把东西摆好,季遥歌起身环顾四周。 “师姐想出去逛逛?”白砚看穿她。 “嗯。”季遥歌点头。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白砚盘膝坐在毡布后面,装出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吸引客人。 季遥歌见他这副作派,知他常来此地,便不多言,踱步离开。 ———— 鹿儿沟的东西卖得很杂,季遥歌独自逛了小半圈,并没看到什么要买的,闪身进了旁边的小林子,在暗处将玉管打开。金光一窜,玉管已空,高八斗也不知窜到哪里,无影无踪。 前日她就将任仲平那几本功法册子扔给高八斗了,奈何这虫子见多识广,那两本册子他已阅过,吸不到灵元,还憋着一肚子火,如今季遥歌带他来此地,也是存着弥补的心。刚上粗略扫过,这鹿儿沟上卖功法册子的不少,高八斗应该能寻到几本没看过的。 就算不是高阶功法灵元稀少,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放出高八斗后,季遥歌又回到市集上,继续闲逛。吆喝声不时响起,讨价还价的争论你来我往,平时高高在上的修士们为了三五灵石的差价说得口干舌躁、面红耳赤,全然是市井小民锱铢必较的作派,然而在这资源匮乏之地,修行本就不易,再多的计较,也都为了挣扎修仙。她生于优渥,是福,他们争于市井,是运,仙道万千,没有哪条是一往无前的。 “姑娘,要不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