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待明日结算,那可是多好的事儿呀!于是当下便一一上前,呼叫着底下的杂工们帮着,将人意欲各自拖回房。 张二牛早就混在了一旁,充当着杂工,早就将先前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胸口中的一腔怒火能忍住着实不容易,此时见有机会,自是瞄准了那个当头儿了,上前帮着窑姐儿将人从地上拖起来。 “这位姐姐,瞧这个猪似的一滩烂泥模样,气味又难闻不堪,不如我将他安置了,姐姐去梳洗一番好好歇歇。”张二牛毫不留情的将人一路拖着走,跟着那个粉衣的窑姐儿至三楼阁间处,便半躬着腰垂着头谄媚道:“待到明日,姐姐早些个起,再过来岂不更好?” 张二牛久混于市井,身上若要带上些吊儿郎当与油滑那也是极其容易的,且他相貌外形都不差,粉衣窑姐儿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当然也是乐得如此,便道:“你倒是个机灵的,从前怎么也没瞧见过你。好好当差,自有你的好处。” “自当是好好跟着姐姐的。”张二牛也是听闻过这种窑子里的规矩的,杂工们帮着窑姐儿混,充当着护卫的角色也是能得几许好处的。于是便似逢了贵人似的,态度更加逢迎道。 窑姐儿很是满意张二牛的灵活,再次瞄了眼张二牛那宽阔的肩背,伸手将张二牛的脸强硬抬起看了看,见他皮肤略黑,脸部轮廓俊郎使他整体看上去,更见男子健壮的气息,不禁更加满意道:“以后,你就跟着我了。”说完,还不忘抛了个媚眼过去。 张二牛其实非常不愿意被人瞧见长相,但到底也是没料到也不敢生生抗拒的太过明显。 待窑姐儿离去之后,张二牛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那个拖在地上的、使他先前遭了难的地痞领头身上。 这边张二牛在报着仇,殊不知,同样的窑子另一个雅间里,三个人正坐在黑暗之中,借着月光暗自商讨着什么。 “世子,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闹将起来……届时这儿便也不是久留之地。”青衫劲装男子,斯文如一介书生,但他手中握剑,带着忧心道。 “程昭说的是啊!您身上还中着毒,若是不好好将养,还没到顺天府,就要惊动那头,到时候动静一大,功亏一篑是小,您身子受不住是大。”身材高大胸腹部的肌肉鼓起来、是程昭差不多两倍的黑衣男子,身旁放了一把与他肤色同样色系黑褐色的刀,他的声音显粗,极力压抑之下还是因为中气特别足而显得特别清晰高音量。 这引得程昭有些不满,瞪了瞪他道:“江义,你轻声些。” “无妨!”被身旁两人极其担忧焦虑的世子,剑眉星目、却是情绪无波无澜,眉宇间闲适淡然,丝毫不见急迫,仿佛被蒙了一层灰尘般的华贵雍容之气,偶尔透出的那股恬静如皎皎明月,此时他轻吐两字的语气,光听声音觉得他讨论的不是危机,而是吃茶赏月般随意,但细细看他容颜表情,一丝变化皆无,犹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仿佛什么都不在眼里,道:“离这个镇子最近的,不是还有一个村子吗?” “世子之意?”程昭顿时反应过来,道:“难不成……” 世子点了点头,道:“那一处往反的方向正是莞平,几个时辰便能到保定府,皇上近日已经多次相询钦天监关于福星之事,半年快到,想来过阵子便要张罗着选秀。”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江义一拍大腿,犹如醍醐灌顶似的道:“届时跟着那起子寻了美人的红衣白面阉人一起返京,不易察觉不说,还不怕打草惊蛇。” 江义的举动不出意外,又引来了程昭的不满,几个犀利的瞪眼过去,江义连忙压低声音讪讪的笑了起来。 “去查一下那个杂工。”世子的声音又响起道:“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既然不是久留之地,便是要闹出动静也要待明日再说。这一晚,他们三人要做防范与转移。 程昭与江义恢复正经之色,默了默便明白世子之意,一一应下。 ――― 第二日卯正,临街口的点心铺子、小酒铺子才开张,不一会儿便有零零星星的前来,张二牛身上的旧伤本就未痊愈,经过昨晚的使力,一晚上出乎意料的十分顺利,他差不离用相同的方法将另外两人给弄出了窑子,套上麻袋狠揍了三人只余一口气之后,他便将他们扔在前头街口两幢宅子高墙之间围着的甬道尽头处。 一切都顺利的有如神助。 到底是报了仇,心情大好。但也不宜在镇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