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依然又要对不起她了。 傻丫头,你我父女,或许,真的注定是一场冤孽呢。 西陵滟找到顾相思时,顾相思正坐在崖边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崖边风很大,吹的她脸色都苍白了。 顾相思听到脚步声靠近,扭头看去,见到是西陵滟,她笑的像哭一样,委屈的说一句:“他又骗我,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西陵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走过去,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包裹着她冰冷的一双小手,望着含泪委屈的她,抬手抚摸她微凉的脸颊,温柔的笑说:“怎么突然爱哭起来了?他骗你就骗你吧,反正有镇南王这位父亲在,你也不需要他了,又何必为他这样的人动气伤心呢?” 顾相思把手里的小册子给了他,眼圈儿红红的扁嘴道:“他说他要弥补对我的亏欠,告诉我那个幕后人安插在朝廷里的奸细。可是……阿滟,他在说谎,他骗我,却以为我不可能知道。” 她少年时和她哥经常斗气,可偶尔也会很要好,她哥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曾经就看过微表情心理一类的书籍。 她也跟着看了一些,因此,顾荇那怕掩饰的再好,他也从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他在说谎,他在骗她,他给的这个名册是假的。 西陵滟打开册子仔细翻阅完,便是长叹一口气:“这上面的人别说是全动了,只要动了一部分,西贺国都可能会发生一场大动乱。到时候,若是边关胡蛮皆一起出兵,西贺国内忧外患,必然会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人数……难以估计。” 顾相思愤恨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这个顾荇,还真是死性不改,罪该万死。 “好了,别为这种执迷不悟的人生气了,这里风太大,我们先回去吧?”西陵滟握紧那本小册子,用内力粉碎这本小册子,随手洒了这些纸屑飘向悬崖之下。 顾相思起身的时候,腿有点发麻,可能是冻的吧? 西陵滟见她眉头紧皱的委屈小模样,便一笑转身,背对着她,示意她上来。 顾相思破涕为笑,起身趴在了他宽厚温暖的背上,双手搂着他脖颈,被他背着,她偏头看着他嘟嘴道:“阿滟,我最近的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是变了很多,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哭鼻子,爱撒娇,有点女人味儿了。”西陵滟背着她,扭头看向她,被她聂下鼻子,他也不气,依然笑得很愉悦道:“相思,人都说爱撒娇的是小女孩,你如今……算是返老还童了吧?” “说谁老呢?我哪里老了?明明你比我大好吗?”顾相思伸手揪住他两只耳朵,埋头在他脖颈上就咬了一口,这个人就不能好好安慰她一下吗? 最近她受了多少打击惊吓?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曾经浑浑噩噩多年的大学生而已。 刚继承医馆没几年,就被傻徒弟一针扎的魂穿了。 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本该朝九晚五,可能一生枯燥的行医,不会有任何波澜的人生,转眼间就成了这样危机四伏,一刻不得安宁的刺激人生了。 唉!命苦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活的懒散无忧,什么心都不用操,也不用担心三天两头被人绑架了。 西陵滟背着她回到住处,之后,便出去找瑟瑟了。 花缘君他们还在谷外等着,他总要去问问瑟瑟,他们是否还都安好吧? 这事根本不用西陵滟操心,瑟瑟每日都会去给他们送果子,当然,绝生谷里也只有果子而已,没别的。 花缘君他们等的还是真着急了,因为这个玉面阎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不肯放人,王爷来了也还不放人。 …… 翌日 玉面阎罗就把西陵滟丢去了回音谷,回音谷是一个巨大的天然迷宫,无论什么声音发出声音,都会有回音波。 那怕是风声,亦有回声。 “玉面阎罗,你到底是想做什么?”顾相思不顾瑟瑟的阻拦,还是气冲冲的跑来观望台找玉面阎罗兴师问罪了。 玉面阎罗单手背后伫立在观望台上,手中依然撑着一把彼岸花的黑伞,望着回声谷里的一个移动黑点,语气淡淡道:“他需要闯这一关,只要他过了这一关,我便会履行承诺,收回最后一块黄泉令。” “你要收回这块破木牌就给你好了,你何必这般折腾我们夫妻?”顾相思气的扯下腰间的黄泉令,直接砸向了玉面阎罗,这个人就是油盐不进,规矩大过一切,半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玉面阎罗伸手接住那块阴沉木令牌,白皙如玉的手拿着令牌,转身望着她,眼神平静而淡冷道:“镇国王妃,黄泉令我必然是要全部收回的,可却不是你想还就能还的。黄泉令,是吾一族对世人的承诺。这一块更是意义重大,我非收回不可,亦非报这个恩情不可。” “什么恩不恩情的?我看你就是恩将仇报!”顾相思双手叉腰怒瞪着玉面阎罗,她就给他胡搅蛮缠了,她又能奈她如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