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才算是父皇的妻子。” 顾相思还真不知道这个“嬪”字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以为,先嫔就是先帝妃嫔的意思呢。 “《礼记·曲礼下》:‘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嬪。’因此,父皇当年为母亲立碑时,不是用的母后的谥号,而是先嬪,妻子的意思。”西陵滟接过初晴点燃的香,双手拈香,立在面前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望着墓碑沉痛哀伤道:“母亲死后,父皇割下一绺头发……放在了母亲手里。结发为同心,恩爱两不疑。这便是一个帝王,仅能给她所爱女子的一点安慰了。” 顾相思也拈香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里,望着她婆母的墓碑,上面写了很多东西——风水情况、籍贯、姓名、身分、生卒年月日、子孙、立碑人、安葬日期。 古人慎重,认为只有这样写的明明白白,死后子孙烧纸送钱才不会送错人。 毕竟,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甚至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太多了, 若不写的明明白白,死后可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她也记得,莲妃最后追封的谥号,是西宣帝驾崩前一个月下的旨,追封莲妃为文宣皇后。 因此,在牌楼之前,立了一块新墓碑,上面刻着文宣皇后之墓,立碑人,依然是西宣帝。 大概古今以来,也只有莲妃才能令一位帝王,在她死后,为她立了两块墓碑吧? 清明节扫墓,也就是祭拜先人,将墓地打扫一下。 这活顾相思亲力亲为也干的来,毕竟,她不是生成长成的大家闺秀,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柔弱如柳扶风,她可一点都不沾边。 西陵滟与她一起,将莲妃的妃陵打扫了一遍,又去了帝陵祭拜打扫。 两个孩子不懂事,正被露薇和喜林牵着小手到处跑着玩。 守陵卫可是被折腾惨了,龙辰太调皮捣蛋,他一会儿跑这边夺人家手里铁枪,一会儿又跑那边拉人家盔甲,一刻不得闲,弄得这些守陵卫一个个的都头大了。 这可是王爷家的公子,纵然没有世子之位,那身份地位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啊! 龙熙比较老实乖巧,只是在皇陵平坦的青石板路上练习走路。 因为他生下来就比龙辰小,天生就没有龙辰的营养好,走路走的晚不说,还走不稳。 可他这孩子倒是有毅力,打小心性就够稳重,不疾不徐,耐心十足的慢慢学走路。 “三公子和世子小时候真像,不过,也不像,小世子小时候很坚强,一点不像小公子这般娇气,特别爱向王妃撒娇邀宠。”墨云提着两桶水,边走边和烈风说话。 烈风白了墨云一眼,他是吃饱了撑得吧? 墨云也就是随口说说,他又没恶意,就是说下孩子随谁罢了。 顾相思和西陵滟打扫干净帝陵和莲妃的妃陵后,真是类的半死了。 等他们离开皇陵时,都夕阳西下了。 等他们回到行宫,天色也就差不多都黑了。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西兰城出事了。”行宫的管事老公公弓腰走来,将一封急信送上,这是刚到的飞鸽传书。 西陵滟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便神色一冷吩咐道:“墨云,烈风,立即备马回西兰城。” “是!”墨云和烈风肃然领命,转身便去备车了。 “出什么事了?”顾相思听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带他们娘几个一起走了啊? 西陵滟将纸条递给了她,这回出的事,他必须要赶紧回去一趟了。 顾相思看完纸条上的两行字,她还是不太明白,这个什么任家出了事,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西陵滟也是关心则乱了,抬手一拍额头,对她解释道:“任老太爷是我与皇兄的太傅,后来又教了阿楚几年,所以任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我必须要赶回去。听说,他们家还有活口,我尽快回去安排一下,总不能真让任家就此绝户了吧?” “哦,那你路上小心点,安全第一。”顾相思以前从不曾听他提起过任老太爷,她也从来都不知道,西兰城还有任家。 “我会照顾好自己,这次我只带墨云走,其他人都留给你,有师叔和大师兄护着你们,我也能多少放心些。”西陵滟抱了抱她,这次出的事太大了,他必须要亲自回去一趟,可是……丢下他们母子,他也真不放心。 “我没事,大不了我把红罗教徒召集下,让他们护送我回西兰城也就是了。”顾相思拍拍他后背,让他安心,不过两百里路程,他们能出什么事啊? “嗯,有红罗教徒在,我的确可以放心了。”西陵滟心里虽然有点醋乙弗檀,可却也感谢乙弗檀,乙弗檀留下的红罗教,真的是她最坚实的一面护盾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