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凋零的早,城外的树林山野间已露出几分萧索,但入了内城后,华灯璀璨,游人如织,香车如云,珠玉琳琅,则完全是另一片新天地。 路边茶摊上有一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沉嗓道。 “华京有四大盛会,其一上元节万姓游灯,其二金明琼林开池水,其三中秋赏月宴,其四岁拜青城宫。” 说完盛会,又讲起华京的玩乐去处:“朱雀门前歌舞盛,东南楼街酒醉香,潘楼东巷珠玉靓,前州桥东家常享。” 说书人的嘴又快又巧,很快将华京的文化民俗、都市街巷、饮食杂耍统统说了一遍。 说完见沈长林往他那边多看了几眼,立即满脸和气的迎过来,笑问他们是不是刚到华京的,要不要找住处,他有相熟的人有房租赁,一定比牙行更便宜。 “不必了,多谢。”沈长林拱了拱手。 华京城浓郁的商业气息,从刚才那位说书先生身上便可窥见几分。 他不仅靠巧舌说书吃饭,还兼做中人,打双份工,挣双倍薪水,景安城平昌城的说书先生可没有这样的。 “打听到了,走吧。” 另外一边,去问路的赵悲煦回来了。 赵家在华京也有熟人,是一门远亲,虽然也姓赵,但其实是不同宗族,只不过祖上连过宗罢了。 而赵悲煦现在,便要先去拜访这位远亲:“虽然心有不愿,但不得不为之呀。” 华京赵家和景安赵家除婚嫁丧仪等重要时候互送贺礼外,已多年没有实质性的走动了,赵悲煦本不想去,但是长辈的命令实难违背。 沈长林拍拍好兄弟的肩,或许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世家大族除了靠血脉亲疏维系感情,也会通过联姻连宗等方式拓展人脉,只要对彼此有益处,哪怕几十年不实质性的走动,说起来都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赵悲煦提上礼物前去拜访了,沈长林他们则找了间客栈落脚。 洗漱用饭后,三人坐下来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沈长林沈玉寿同时握有白鹿洞书院、淮华书院的推荐信,准备花点时间多参加些书局茶会,探一探两家书院有何不同之处,接着再做选择。 而文平宪没有推荐信,索性就不去书院了,准备租个清净的小院,安心温书个小半年,明年直接参加秋闱。 “甚妥,请文兄赁房时择一处大的,我们出一半的房租钱。”沈长林道。 书院自有斋室,但多一个落脚的地方,总是自在些, 商议完这些琐碎事情,时辰已经不早了。 沈长林吹熄蜡烛,躺在软和的床铺上,沉沉睡去。 彼时,他们写的家书已到了钱氏手中,在信收到前,就已有好几波人来家里贺喜,钱氏自然高兴,但只是将信将疑,直到收到孙儿亲写的家信,才真的相信。 “太好了,太好了,这就请人给老家写信,把这天大的好消息也告诉他们!” 接着那些人挑着一箱箱的锦缎、药材、银锭往家送,房契地契,丫鬟仆人,也不要钱的往家塞。 钱氏吓了一跳,同时也张了见识,这一箱箱的财宝,做小买卖怕是一辈子都攒不上,足够在老家买几百亩地了,若是全收下,自家摇身一变,便是永清县的大地主,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馋的吞口水,但又想起长林玉寿走前说过的话,不相干的人上门送礼求人情,一概不允。 “走走走,我们不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