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是滋味。 皇帝的命令下得很急,苏氏他们走得也很匆忙,因此到京都的时候,只有随行的家奴和主要的几位主子,侍卫也只带了护送他们的人,至于府医都是后来到了京都后才找的,边疆的府医只带了几个。 在边疆的时候,侯府里倒是有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只是苏氏觉得自己到了京都,想要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不难,而燕盛尧一个人在边疆,时不时会遇到危险,自己若是将医术高明的大夫带走了,燕盛尧岂不是还要重新招人,如此一想,便将那几个医术高明的留下了,医术一般的被他们带走了。 “含蕊,你说,这偌大的京都中,可有我们侯府敢信任倚靠的地方?”苏氏看着窗外重重叹了口气,许久,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问道燕含蕊。 燕含蕊低下头,在她记忆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氏如此脆弱的一面,苏氏虽然温温柔柔的,但一向是个开朗的女子,这也感染了燕含蕊,她才会有今天这般单纯活泼的性子。 沉默好久,燕含蕊才抬起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她将苏氏耳边散下来的头发往后面拢了拢,笑着道:“娘,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的,不是已经修书一封给爹爹了嘛,他虽然不能够回到京都来,但他肯定会找到神医送往京都的,爹爹位高权重,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们身为他的家人,除了理解,便是默默在背后支持,这不是娘亲你曾经告诉我的吗?” “我知道,只是......”苏氏说着说着便又想起了那日他们离开边疆的场景-- 燕盛尧穿着军装,飘着大雪的夜里送他们离开,那晚的风特别大,她在边疆生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遇到那么大的风,她知道燕盛尧已经上了年纪,可从未觉得他那么苍老,鬓角的白发,在灯火下格外的刺眼。 她其实是舍不得走的,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下人能不能伺候好燕盛尧,燕盛尧因为常年行军打仗的原因,他的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必须每晚用热水泡脚才能够入睡。 这些她走的时候都仔仔细细交待了下人的,可她不知道下人能不能做好。 “娘,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 燕含蕊带着鼻音的声音将苏氏从回忆里拉出来,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何时竟然哭了起来,燕含蕊心疼的看着她,眼眶也是红红的。 想到现在整个侯府都要靠母女二人撑着,二人皆是心头一酸,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今夜的侯府灯火通明,隔着几条街的丞相府已经是深夜了,却还亮着灯火。 将军府的花厅里,秦翦和夫人坐在上首,秦拓和陶芳菲站在花厅中间。 “拓儿啊,你这才回来几日,当真就又要回到会稽吗?”秦夫人一脸不舍,她年纪大了,自从秦拓去了会稽上任后,就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够见到一次,她心疼儿子又想念儿子,自然是舍不得儿子出去那久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