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端坐在几前,听着杜仲回完了所有事。 “杜管家,这些时日,你得多操心些。”柳姨娘说着,站了起来,又接着道:“这一转眼,二月就来了,我命你发放的帖子,可都发出去了?” 杜仲点头回道:“夫人大可放心,这是府上的头等大事,四儿和小五帮着,各府该邀请的,都已经递过帖子了。” “嗯,那就好。如此说,你就先下去忙吧,这头若还有事情,自是还会唤你来的。”柳姨娘说着,便往外翻了翻手,言下之意是杜仲,你可以走了。 杜仲前脚刚走,后脚陶芳菲便进来了。 “菲儿,你来得正好,母亲正要找你呢。”柳姨娘见陶芳菲进来,便道。 陶芳菲来到柳姨娘对面坐下,只听柳姨娘又道:“前日里和你说的,你可去办了。” “母亲,你总这般不放心女儿。”陶芳菲噘了噘嘴:“母亲说了,菲儿就即可着人给梁念波小姐去信了,梁小姐回话,说她会去安排,到时各府的夫人们,自会有人主动挑起话头来。” 说到这里,陶芳菲脸上掠过一丝阴笑,又道:“那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任凭她跳进黄河也休想洗清。” 侯府后花园,苏氏搀着老太太正缓慢的走着。 苏氏道:“母亲,这二月初四,陶家擢升夫人一事,依媳妇看,不如母亲也同往。” 老太太笑笑道:“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你是想着,顺道去和陶家夫人说一说山儿的亲事不是。” 苏氏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母亲。” 老太太摆摆手道:“你是山儿的母亲,也是咱们府上的当家主母,我这老太婆,去不去啊,都是不妨碍的。我知道,你啊,就是顾着我的感受,生怕我看着你做主了,心头不快。” 说着,走到一处石凳坐下,道:“你不必担心,我老了,只想闲心享受天伦,这些事啊,全凭你自己做主就好。” 另一头,燕含山和秦芩正在院中央,摆了茶盏,相对而坐。 秦芩道:“眼下的局势,对你极为不利。且不说朝中,单是你自己,就不足和对方抗衡。” 燕含山嘴角微微一动,道:“这毒在我身上,自是我最了解,一时半会死不了,至于能有多少时候,三年、五年或是十年,这说不清,但不管怎么说,我总还有时候,只要找到幕后黑手,确保边境平安,粉碎奸佞小人加害你我族人的阴谋,我便是死了,也瞑目了。” 秦芩冷笑一声,站起来道:“你聪明果决,却太过自信。”说着,替燕含山斟满一杯茶,道:“那头你打算怎么办?” 燕含山笑笑,心知秦芩所言,正是自小和丞相府梁念波的亲事,便道:“无妨,前些时日,在母亲的帮衬下,已然解了。” “解了?” “八字不合,六刑相克,天命难解。”燕含山道。 不想秦芩却摇摇头,道:“只怕还有后患。” “言下之意是?” “无妨,且走一步算一步。”秦芩说。 这秦芩素来心思缜密,性格温和细致,别人想不m.HzgjJx.COm